“朕还以为你最近长进了,说话还是满口污言秽语的!这次干得不错,就不罚你了。至于你说的杨柳镇强占田地的事情,也记得回去看看,别让人百姓们心寒。”
“是。”
司寻澈这边刚离开御书房,就在门口遇到了宁暮春的父亲宁燧远。他们二人于御书房门口见礼,司寻澈看到宁燧远的手里还拿着一封奏折。
如今大理寺屡破奇案,宁暮春每次回家说起案情来都眉飞色舞的,以至于宁燧远现在看司寻澈都顺眼了许多。
司寻澈从未见宁燧远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过,一时有些惶恐。而此时,陈公公已经到了门外,等司寻澈回过神来的时候,宁燧远已经进了御书房了。
“见过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头也不抬地批改奏折,说道:“若是为了女学的事情,就不必开口了。”
“臣刚刚看到大皇子殿下离开了御书房,想来他是来向陛下禀报探花郎被杀案的案情的吧?殿下应该不会把功劳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了吧?”
“他敢!”皇帝放下了朱笔,“你放心,这次的案子暮春大部分都是暮春的功劳。朕必然重重有赏。”
“那就请陛下赏个女学吧。”
宁燧远非常自然地接了一句,皇帝立刻拿起了朱笔,继续批改奏章。
“陛下,臣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是,选取于国有利的人才,那才是真正的为大乾好啊!”
“此事容后再议,退下吧。”
宁燧远知道开办女学的事情并不是凭借宁暮春破了一个案子就能达成的。他今日就是来给皇帝提个醒,提醒他于国有利的人不分男女。
在把皇帝彻底惹毛之前,宁燧远离开了御书房。
司寻澈本来只是打算安排人去盯着杨柳镇那边。可如今皇帝发了话,他免不了要亲自去一趟。
等他们一行人再次来到杨柳镇,距离上次来还不到半个月。周蟾得知他们来了,立马就拿着账本赶到了衙门。
“殿下放心,还住在杨柳镇的那些农户,草民都已经将田地还给他们了。并且另外补偿了他们一大笔的银钱。这是账本,请您过目。”
司寻澈只拿着账本随便翻了翻,说道:“我这次来,是父皇亲自过问。陛下和本殿下都相信县令的能力。那些已经搬出杨柳镇的农户就先把田地上交给朝廷。由户部牵头寻找那些人的下落。等找到了,便将田地转交。”
周蟾一听连皇帝都已经知道了此事,更加不敢怠慢。此次交还田地虽然从周家割了一大块肉下来,但是总好过脑袋搬家。
司寻澈又在杨柳镇住了几日,游览了一下杨柳镇的风光。等周蟾把强占的田地全都处置了之后,便将他抓进了大牢里,不流放也不砍头,就这么关着。
周家以后若是再敢如此仗势欺人,那就直接把周蟾给砍了。
那老县令渎职,原本也该重罚。然则他在任期的时候,还算不错。除了拿周蟾没办法以外,其他事情都是兢兢业业。再加上他年事已高,最后也就罚了两年的俸禄,以儆效尤。
“如今周蟾也已经关起来了,你便将他给看好了。可别等我前脚走了,后脚你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下官不敢。”
杨柳镇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司寻澈就准备回京城了。
这杨柳镇的风光还是不错的。只是司寻澈没什么兴致。虽说也有念苍和一众侍卫跟随,但总觉得是独自游玩,耳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声音。
念苍时常觉得风光无限,而司寻澈却是驻足眺望,意兴阑珊。
“宁姑娘若是来了,应该会挺高兴的。”
念苍说完,司寻澈就像是拨开了迷雾,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兴致缺缺的根源,却又因为念苍的话而闷闷不乐。
“你怎知她就喜欢这样的景致?”
念苍被问的噎了一下。他哪里知道宁暮春喜不喜欢这样的景致,他只是把司寻澈的想法给点破了而已。
只是这次来杨柳镇,是皇帝让来的。司寻澈好不容易捱到了事情结束,那是恨不得马上就走。
可他才站起来,就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拄着拐杖来了。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闹鬼了!闹鬼了!”
司寻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往外走去。
老县令经过方家的事情,自然不会再轻易地直接将事情认定为鬼神,只说道:“别一惊一乍的,仔细说说。”
“昨天晚上,我们村子里有户人家娶妻,结果那新郎官当场七窍流血,在他家的院子里,还突然冒出了血水。大家大着胆子把那地方挖开了,你猜这么着?那里面居然是一具尸体啊!”
司寻澈耳力很好,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天井的另一边,却还是将村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老县令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安抚那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