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桃有没有说谎暂时分辨不出。不过常大牛肯定说谎了。他闭口不提自己曾经是杨柳镇的人，甚至还让大理寺的人误以为他是才和小杨桃认识的。
这一番情况看下来，这个常大牛很有问题。
大理寺离开杨柳镇之前，司寻澈还督促周蟾赶紧把抢来的田地还回去，该补偿补偿。杨柳镇距离京城不远，他随时都可以回来。
常大牛之前已经被移交给京畿衙门了。如今案情有变，得把他再带回来。京畿衙门的人因为司寻澈的关系，态度格外的好，大理寺的人一说，转眼就把人给送出来了。
这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京畿衙门都得骂骂咧咧地拖延几日才交人，不会那么痛快。
江汉在大理寺多年，都忍不住要感叹一句“果真是朝廷有人好办事”。
常大牛被带回大理寺之后，也没有人去审问他，只把他关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锁上了门。这几天，京畿衙门已经把他犯过的抢劫罪都给问出来了，如今这卷宗也已经出现在了司寻澈的案头。
司寻澈看着每次抢劫的金额以及抢劫的频率，把案卷扔在了桌案上。
“每次就抢个几十钱，等钱花完了再去抢。说他是软蛋，还真不为过。”
韩廷铮也看了一眼卷宗，说道：“这种人，也好审。他会去抢劫，说明他不是什么好人。不敢杀人，只抢那么点钱财，只能说是胆子小。”
“把他在黑屋子里关上一天一夜，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吓死。”
“杀人诛心啊！”司寻澈眼神发亮，“没想到你这么刚正不阿的人，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他若不心虚，这法子自然没用。我什么都没做。”
韩廷铮说完又问道：“殿下，杨柳镇的周家，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了？”
那名单上的五个人只是离开杨柳镇的。还有许多人是被抢了田地，依然住在杨柳镇的。周家的行径令人发指！
“当然不是。若是还回去就可以免责，那还有天理么。只不过，现在不能在杨柳镇闹出动静来。等这案子结了，我定好好料理他们。”
常大牛在黑房间里面一关就是一整天。期间，也就有个衙役去给他送个饭。常大牛想打听消息，可衙役什么话都不说，把饭放下就走了。
正如韩廷铮所料，常大牛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把自己这辈子做过的事情都给回想了一遍。
即便是到了晚上，他们也没有把常大牛押送到大牢。常大牛也愁得睡不着，实在是太困了，也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天蒙蒙亮的时候，韩廷铮带着左冬寒来审问常大牛。
常大牛睡的太晚，他们进来了都没有被吵醒。还是衙役把他给叫醒了。
“你们总算是来了！”常大牛很是激动。他眼神还带有刚睡醒的迷离，这说的显然是心里话。
“牛大力，有人指证你两年前在杨柳镇入室抢劫杀人。你可认罪？”
“我认！不！我不认！我不认！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常大牛果然还没有清醒，连他们叫他本名都没反应过来。
左冬寒也是第一回碰到如此配合的犯人，十分的惊奇。
“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两年前，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作假。我买了好几家的猪血，等到了时辰，摸进人家家里，把血倒在了卧房。”
“猪血？那两个人不是你砍的？”
“我哪儿敢啊！”常大牛说道，“我要办的事儿就是把猪血泼了，拿着刀出去，还得弄出点动静。这事儿我本来是不想干的，可我那段时间连饭都没得吃，都快饿死了，哪里还有别的选择。”
“饿死？”左冬寒打量着常大牛，“你四肢健全，正值壮年，只要想吃饭，哪里不能干活，怎么就会饿死？”
“还不是那户姓周的！他们为了抢田地，差点打死过人。我家就我一个人，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哪里敢和他们争。田地被抢之后，我也找过活计。可是，我心里不甘啊！”
“有一天，我就偷摸溜进周家，把他们家厨房给点了。可谁知道，他们发现了我。之后，我就找不到任何的活计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上街要饭。可是那些人看我四肢健全，又年轻，都不肯施舍我。我真的是差点饿死了！”
常大牛回忆起当年，眼眶通红，十分的激动。
左冬寒就和当时不肯施舍他的那些人一样，因为不觉得他这样的人会被逼到无法自力更生的境地，所以没有施以援手。
“知道了，知道了。”左冬寒有些心虚，还给他倒了杯茶水，“你别激动，慢慢说。”
常大牛喝了一口水，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叫他牛大力的。他动作一顿，又想到自己已经认罪了，便又放下了杯子。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