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会不会是抢地的那户人家把人给杀了?”
“他们都把方家打服了,方长生还养了几个月的病。过了那么久了,还杀人做什么?不过那户人家是谁?你知道他们抢地,居然就这么干看着?”
“殿下,这可不能怨下官啊。他们家在京中有关系。下官有心无力啊!”
杨柳镇虽然离京城不过四天的距离,方家被威胁,自然不敢告御状,而且估计也不知道能告御状。但是这县令可以。他就是无所作为,却把罪名往外推。
“是哪家,这么显赫?”
司寻澈的语气里全是讽刺之意。
“是周家。”
“周家?”
司寻澈和宁暮春对视了一眼,对周家都没什么印象。
“好像是在吏部的。”
“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都不姓周。那就是底下的人了。”
这种品级的人连参加宫宴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也不是京城里的氏族,司寻澈和宁暮春自然不会有印象。
“方长生和孙春花死后,杨柳镇可有突然离开的人?”
“殿下怀疑是镇子里的人干的?”
“你且说有没有。”
“有是有的。那几年,可不止是方长生他们家的田地被强占了。有些人活不下去了,就离开杨柳镇到外地投亲去了。”
“可有名册?”
“殿下稍等。”
没过一会儿,老县令就列了一张名单给司寻澈。那上面有五个人名。其中有三个人家中都是有妻儿老小的,还有一个人是光棍。
“殿下,下官觉得不会是他们。他们若都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这田地哪里还会被抢了去。”
司寻澈轻飘飘地看了老县令一眼,他立马闭上了嘴。
“周家在何处?我要去会会他们。”
老县令赶紧给司寻澈指了地方。他们当即就出发了。
如今尚在丑初,大部分的人都在午睡。所以大理寺的人到达周家宅院的时候只见大门紧闭。
钱勇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久,门房才骂骂咧咧地来了。但是,他也没开门,只隔着门问道:“谁啊!大中午的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钱勇本就因抢地的事情看不上周家,如今瞧见一个门房都这般嚣张,那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还真是条看门狗,一通乱吠!还不赶紧开门,你爷爷来了!”
“你才狗吠呢!知道我们这儿是哪儿吗!”
司寻澈用手淘了淘耳朵,说道:“这么客气干什么。”
而后,左冬寒和钱勇对视了一眼。二人一同上前,直接把门给踹开了。
“哎!哎!哎!”那门房连退了好几步,才没被门给砸到。
“你们是谁啊!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
钱勇一脚把那门房踹到了地上,然后亮出了腰牌,说道:“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
那门房不认得字,但是却认识官府的令牌。他不知道来人的官职大小,不过也不敢再乱说话,赶紧跑进去给周家的人报信去了。
众人直接长驱直入,等到了花厅的时候,周家的人都还没来。
韩廷铮等人在花厅两侧站定。司寻澈随手拿了个花瓶端详。等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和门房一起进来了,司寻澈的手一松,花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中年男人的脸色变了变,知道这是个下马威。只是,他看到他们还带了两个姑娘,一时也分辨不出他们是哪路神仙。
“怎么称呼啊?”司寻澈抬了一下下巴,用鼻孔看人。
那中年男人看司寻澈十分不顺眼,因为在往常,都是他用鼻孔看人的。现在身份对调,他心里头很是不舒服。
“我乃杨柳镇首富周蟾,不知道贵客如何称呼?”
“免贵姓司。”
“司?司!”周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贵客驾临,有失远迎啊。来人,还不给贵客看茶。”
“别废话。”司寻澈可不稀罕喝他们家的茶水,“你是不是强占别人家的农田了?”
“代管,代管。”像周蟾这种奸商,多的是粉饰自己恶行的说辞。
“我劝你老实点,别给我耍滑头。方长生他们一家,你可还记得?”
周蟾连连摇头。
“你杀了人,居然时候不记得!”
那周蟾吓得头摇的更厉害了。“殿下,草民承认,草民的确有仗势欺人之嫌。可这杀人是要掉脑袋的。咱多赚钱,也得有命花不是。草民霸占了好几个农户的田地,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呢!”
当你给一个人冠上一个天大的罪责的时候,他就会选择承认更小的罪名。所以当司寻澈说周蟾杀人的时候,他立刻就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