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寻澈有意想考考这个新来的寺丞,最主要还是想看他出丑。
没办法,谁让这个公孙榆往他面前一站,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司佑年。
那司佑年也总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装模作样的让人恶心。
“发生了何事?”外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慌张的声音。
正在做笔录的小二王发财回头看了一眼,赶忙和钱勇说道:“差爷,他就是我刚才说的方公子的同乡。”
众人朝那男子看去,他手中拿着不少东西,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人既然来了,韩廷铮便过去询问。
便是走过去这几步,韩廷铮已经上下打量了他好几遍,发现了好几条线索。
此人虽然和方不凡是同乡,但是看起来很穷苦,衣服上还打着补丁,和这个客栈格格不入。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多为干粮,看起来是准备离开京城了。
“你是方不凡的同乡?”
“正是。差爷,我刚回来的时候听说不凡他……他死了?”
此人说话的时候有很浓重的鼻音,看起来应该是受了风寒。
韩廷铮并未回答,只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是住在此处?”
那男人面色羞赧,说道:“回差爷的话,小人名叫方有余,是方不凡的同乡。我们一道来京城参加科举的。我是住这个客栈,不过钱也是不凡帮我付的。”
“他近日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方有余看了看左右,有些犹豫。
韩廷铮看出了他的担忧,便说道:“你的房间在哪儿,我们去那儿说吧。”
“韩廷铮。”司寻澈此时带着公孙榆出来了,“正好,让我们新来的寺丞长长见识。”
韩廷铮没有意见,一行三人便跟着方有余去了他的房间。
方有余的房间在一楼,是朋来客栈最差的房间。
那房间里仅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甚是简陋。
韩廷铮说道:“这钱花都花了,何必让你住在此处。若是换一个门面小一点的客栈,同样的价钱,你住的会舒服很多。”
方有余笑了笑,说道:“出门在外的,住在一个客栈也有个照应。左右是他出银子,他说了算。”
司寻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前几日,我在普济寺的后山遇到过方不凡。可我记得他和人家姑娘说他在京城没有朋友,这才独自去赏桃花的。难不成是你将他当做了朋友,而他不曾?”
“并非如此。”方有余反驳了,却是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司寻澈的耐心有限,说道:“有话直说。此处都是大理寺的人,你有什么不能言说的?”
“此事与一位姑娘有关。我若是说了,怕是耽误了姑娘的清誉。”
“你放心,大理寺不会乱传的。”司寻澈说着,还瞟了一旁的公孙榆一眼。
司寻澈可以保证自己不乱传,韩廷铮是个正人君子,自然不必担心。如此一来,外头若是知道了风声,那也只剩下公孙榆这一个嫌疑人了。他若是聪明,就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方有余这才放心,而后说道:“那日方不凡其实就是为了去见那个姑娘,制造偶遇,所以才没带上我。可惜,那姑娘并不喜欢他。而且……而且那姑娘似乎是有心上人的。昨天他刚从那姑娘府中出来就被人给堵了,脸上都挂彩了。”
众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方不凡脸上的伤。司寻澈则是更为熟悉了。他经常和人打架,这伤一看就是和旁人打架的时候留下的。
“那他可有说是何人打的他?”
“我也是听说。”方有余颇为小心。
司寻澈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让那人知道是谁说的。”
方有余这才说道:“听不凡说,好像是庞家的公子,应该是庶子。昨天不凡回来之后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不过是个庶子,投胎投的好罢了’这样的话。”
“庞家……”司寻澈思索了一下。这在京城里当官儿的,又姓庞的人也就只有那一户。
“原来是那小子!我这就去找他,你们接着问。”
司寻澈说完就走了。
要不说这冤家路窄呢。御史大夫庞无失经常给司寻澈穿小鞋,揪着他一个人上奏折,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了。
司寻澈下了马,然后径直就往庞家大门内走去。
下人不敢阻拦,一边派人去里面报信,一边紧跟着司寻澈,担心他来找事儿。
庞无失很快就出来了。
“见过殿下。”
司寻澈点了一下头,直接坐到了正厅的主位上,说道:“你家庶子呢?大理寺今日接了个案子,和他有关系,把他叫出来吧。”
“不知是什么案子?”
司寻澈刚端起茶盏,这会儿又放下了:“庞无失,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