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们散到各个街道,打听一下前几日有没有人听到打架的声音,或是见到什么死人。若是全都无人见到,那就往山里去找。只是如此一来,需要很多人,所以得派个人去往城外找金吾卫帮忙。”
司寻澈和韩廷铮已经在衙门面前露过脸了,明日便不能再出城。几人商议之后,让江汉这个老伯去。
天色已晚,众人只能明天行动。但其实,每个人都是辗转反侧,担忧地难以入眠。
第二天天才亮,大家就都散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江汉虽然心底里也着急,却也知道得防备着有人监视着客栈。是以,他是等到天大亮了才出门,然后慢慢悠悠地往城外去了。
回龙镇在几十年前还是十分闭塞的城镇。但是之前朝廷开凿了进出的通道,这里才变成如今这样往来频繁的城镇。江汉出城的时候,还有好多人也在城门口进出。
江汉往前走了一段路,那边有个茶棚,江汉便在茶棚的位置坐下了。
金吾卫悄悄潜伏在回龙镇之外,见到大理寺的人出来了一个,便也派了个穿着寻常百姓衣服的侍卫挑着货物走了过去。
那侍卫名叫陈大黑,天生肤色就比旁人黑了不少,家里人起名也随意,就起了个大黑的名字。他挑个扁担往那儿一站,还真像个贫苦人家的人。
茶棚的生意一般,陈大黑不好直接和江汉拼桌,便走到隔壁的空桌上坐下,问摊主要了碗茶水。
江汉不认得金吾卫的人,所以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陈大黑也不着急,喝了茶水之后,挑着扁担要走。经过江汉身边的时候,扁担上挂着的货物砸到了江汉的腿上。
“老伯,真是对不住!”陈大黑伸手去扶江汉,手指迅速地在他的胳膊上点了几下。
江汉立刻明白过来,往地上一坐,揪着陈大黑的前襟大喊了起来:“撞人了啊!撞人了!”
路过的行人和茶摊上的客人全都看了过来。
“老伯,我是撞了您,但是也是不小心啊。您这是做什么!”
“什么不小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告诉你,我这条腿是断了,你不赔钱,休想走!”
“哎!你这老伯,怎么张口就来。我不过是轻轻碰了你一下,怎的就把腿给撞断了?”
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的,都觉得是江汉故意讹钱。不过,却没有人上前帮忙,担心这老汉会讹上自己。
“这样,到底是我撞到了你。我送你去医馆。我也是个穷苦人,若是你苦苦相逼,那我也只能一死了之了!”
陈大黑说了狠话,江汉果真犹豫了一下,才勉强说道:“那就送我去医馆吧。”
那个扁担又长又重,陈大黑不方便带在身边,就先放在了茶摊这儿。茶摊的摊主却是不肯,说道:“这要是少了什么的,我怎么说得清啊!”
“这里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望老哥帮帮忙吧。”
陈大黑言辞恳切,而且的确是可怜。摊主虽然有些担心害怕,却还是个心软的,答应让他把东西留下。
“咱们可先说好了,这要是丢了什么的,可和我没关系啊!”
“肯定无关。多谢老哥,多谢老哥。”陈大黑说着,就去扶了江汉起来,架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回龙镇。
看客们散去,江汉和陈大黑此时距离非常的近,轻声说话,旁人不会听见。
“此处的花楼有问题。昨日我等去花楼查找线索,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我们的画师和仵作全都失踪了。我们报了官,可此处的衙门非常敷衍,大皇子怀疑这衙门里的人也有问题。这里环抱群山,需得你们的人帮忙一起寻人。”
“竟有此事!”
司佑年失踪乃是机密之事,如今也只有金吾卫和大理寺的人知晓。如若此处的衙门有问题,那无疑是增大了找寻司佑年的难度。
“还有别的交代吗?”
“没了。”
江汉说完,陈大黑突然伸出脚狠狠地踩了他的脚一下。江汉立刻跳着脚跑开了。
他指着陈大黑骂道:“你这个混小子,你干什么呢!”
陈大黑双手叉腰,说道:“哼!你方才还说腿被我撞断了,如今倒是好的挺利索的!赶紧滚蛋,若是再敢纠缠,小心小爷我去报官!”
“呸!”江汉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
陈大黑演完了戏,转身就走回了茶摊,挑了扁担。
不少客人还在喝茶,见他这么快回来了,不免好奇。
“就是个骗子,我趁他不注意,踩了他一脚,他就露馅儿了!也怪我自己倒霉,竟然遇上了这样的人。”
“没破财,就不算倒霉,以后注意着点就是了。”
陈大黑连连称是,然后挑着扁担回去了。
金吾卫那边得了消息,不敢耽搁。他们留了一部分人马在外头待命,其余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