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旺来做生意多年,那双眼睛可谓是火眼金睛。即便宁暮春如今只穿着寻常的布衣,但是他瞧着司寻澈对宁暮春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两人关系匪浅。
即便宁暮春的穿着打扮像是司寻澈带着的丫鬟,那也必然是关系匪浅的丫鬟。是以,金旺来对宁暮春很是客气,一口一个姑娘的叫着。
宁暮春的确是需要压惊。她现在脑子里盘旋的都是那两只狗冲过来的情境。
司寻澈瞧着她依然惨白的脸色,不由觉得奇怪:“你不怕左秋月验尸,却怕狗?”
“这世上又没有鬼。”
验尸虽然血腥,但也是为了查案。那两条狗,要是真的咬到了宁暮春,那才是真真切切的伤害。
下人上了茶,金旺来对司寻澈说道:“不知今日殿下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
“没什么指教,就是听说金老板喜欢结交朋友,所以来和你结交结交。”
“我金某人一介商户,何德何能啊。”
“你有钱啊!”司寻澈脸上是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我可听说了,金老板对自己的朋友都大方的很!”
金旺来陪着笑脸,却是没有接话。司寻澈任大理寺卿这种用人唯亲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金旺来自然能猜到他们是为了陶公轻的案子来的。
“我这年纪,如何能和殿下交朋友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倒是和您年岁相仿,殿下若是不弃,我派人把他叫来。”
金旺来使了个眼色,下人便退了出去。
司寻澈想着也成,这金旺来口风紧,从金满福那儿打听也是个办法。
可是,众人左等右等,没有等来金满福,却是下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金旺来的面前。
“老爷,不好了,公子自尽了!”
金旺来面色一变,起身就往外走。宁暮春和司寻澈对视了一眼,快步跟上。
金府很大,宁暮春和司寻澈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才来到金满福住的那个院子。才刚到门口的月亮门,便听到里头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
“我的儿子啊!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众人入内,便能看到屋门大敞,一个妇人瘫坐在地上大哭,许是哭的狠了,突然就晕厥了过去。
一旁的嬷嬷和丫鬟手忙脚乱地把人给扶走了。
金旺来绷着一张脸进了房间,看到金满福尸体的那一刻,也是一个踉跄,险些晕厥。
“老爷……”
司寻澈和宁暮春随后入内,便看到趴在了桌上的金满福。他的面色灰白,看着便已经死了许久了。
一旁的下人将一张纸交给了金旺来。金旺来瞧着上面的字,脸色一白,而后迅速将纸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宁暮春已经形成了职业习惯,第一时间是去观察房间的结构和院子的环境。
这金满福的院子,还真是有些奇怪。
他分明是个商户之子,可是院子里面很空旷,旁边还摆放着用来放武器的架子。这种东西,宁暮春只在袁将军的府里看到过。
至于金满福的房间还算是寻常,是个三间房。正中间是会客的,左手面用帘子隔开,里面摆着书桌和博物架,金满福的尸体便在此处。而右手边则是另外隔了门,里面应该是卧房。
书桌的南面是一扇关着的窗户,窗台下是一根窗闩。
这样的富庶人家,不缺下人照顾,怎么会有个窗闩掉在地上呢?
宁暮春走过去捡起了这根窗闩,看到了上面的划痕。
“殿下!”宁暮春将窗闩递给了司寻澈。
“金老板,刚刚那个可是令郎的遗书?”
“正是。”金旺来突逢丧子之痛,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说话的声音都虚弱了许多。
“拿来给我瞧瞧。”
“犬子绝笔,是写给我与拙荆的,言辞拙劣幼稚,不足与外人道。”
遮遮掩掩,神色慌张,这一看就有问题。
司寻澈也没戳穿他,而是将那根窗闩递给了他。
“这窗闩上的划痕很新,看起来是有人用匕首从外面一点一点地推开了窗闩,然后闯了进来。”
金旺来一惊,立刻把那张遗书拿出来重新瞧了一遍,眼睛睁得犹如两颗铜铃。“对!对!这不是满福的笔迹,这不是满福的笔迹啊!”
此时,司寻澈再向他要这份遗书,金旺来立刻就给了。
“是有人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请殿下替我儿做主啊!”
这遗书上写的内容是金满福的认罪书。
“所有人退出去。快去大理寺叫人。”
没有多久,大理寺的人就赶到了。左秋月第一时间去查看尸体的情况。司寻澈把遗书给几个衙役查看。
“是他杀了陶大人?”钱勇很是惊讶,“那破案了呀!”
“按照上面所说,十年前,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