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律法,丁强其实最多只会被关上个几年。可是,宁家和皇帝都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只是,宁家皇恩太盛,已经很遭人妒忌了。宁家上下一直都是谨言慎行,低调行事。宁暮春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宁燧远破例。
可宁暮春越是懂事,就越让宁家觉得愧疚。
他们觉得,他们宁家便是大富大贵,却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
以前是,现在也是。
最后,丁强的下场十分的凄惨。而临水镇的那些尸位素餐之辈更是全数被下了大狱。只有林伯和入行不久的林小磊仅仅是革职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宁暮春就进宫去了。
皇帝看到宁暮春脖子上的伤口,眉头紧锁。“哎呀,怎么伤成这样!”
皇帝越是夸张,宁暮春就越是心虚。
这真的只是皮肉伤而已。有时候宁星回习武,受的伤可比她重多了。
司寻澈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伤是真的重啊。估计明天结痂都要掉了吧。”
皇帝怒瞪了司寻澈一眼。“还不是你没把人照顾好?别说是受伤了,暮春就算是掉了一根汗毛,朕都要治你的罪!”
“陛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大殿下的。”
皇帝一听宁暮春帮司寻澈求情,这下算是心情大好。而后,太医院那边就来了人,给宁暮春送来了祛疤的药膏。那药膏是特意调制的,别的药膏会有股药味,可太医院送来的药膏不但没有药味,还有一股香味,就算拿来替代花露、香囊都是可以的。
“暮春这次破获了大案,朕要重赏!”
“陛下……”宁暮春有些奇怪,“昨日不是赏过了吗?那些箱子,把臣女的院子都给堆满了。”
“昨日那是给你压惊的。这一码归一码。不过你的院子也太小了,这才哪到哪儿啊。”
司寻澈见状,急忙在一旁说道:“父皇,这案子大部分都是我破的。您也得赏我啊!”
“你说的对。这样吧,你查案有功,但是没照顾好暮春有过。如此功过相抵,朕便免了你的罚。”
闻人染抿着嘴偷笑,司寻澈脸上则是大写的无语。
后来,司寻澈和宁暮春是一起出的宫。
出宫之后,司寻澈并没有往他大皇子府的方向走,反而走了另一个方向。
喜鹊坐在车夫的边上,眼看着司寻澈走了。下一刻,她就气呼呼地掀了帘子,钻进了马车里。
“姑娘,大皇子太过分了。他分明是和您一道出宫的,也不想着送您回府,这会儿子倒是眼巴巴地往解语楼的方向去了。”
这次宁暮春遭难,司寻澈英雄救美,两人还一起破了案子。这消息现如今已经传遍京城了。本想着两个人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谁知道,司寻澈竟然还是老样子。
宁暮春也不恼怒,只说道:“他以前是天天都要去解语楼的。在王家村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是该去一趟了。”
要不是昨天晚上皇帝等着他回话,只怕昨晚就去了。
“姑娘,你这是真不喜欢大皇子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宁暮春早就让车夫追人去了。
“嗯。我们回府吧。”
司寻澈这边也觉得今日过于清静了一些。他走的那么直接,毫不掩饰,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后,并没有等到宁家的马车追过来。
他就放慢了速度,让马自己慢悠悠地往前走。可是,还是安安静静的。他所熟悉的宁暮春的声音并没有如期而至。
念苍却是有些急躁了。他眼看着一个老妪挑着担从他们身后经过,走到了他们的前头。那老妪还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两个傻子。
“殿下,宁姑娘没追来。我们要不快一些?”
“谁说我等她了!”司寻澈说完,就加快了速度,往解语楼去了。
宁家的马车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被堵住了。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姑娘,好些人围着告示牌,咱们现在过不去。”
宁暮春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告示牌前面围了好些人。
“喜鹊,你去瞧瞧是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喜鹊这就下了马车。
宁暮春见这街上也没有巡逻的金吾卫,便让车夫先把马车靠边停着,下了马车。
此时,喜鹊已经从告示牌那边回来了。
那儿的人可真多,她头上的珠花都被挤歪了。
“姑娘,我去看过了。是大理寺在招画师呢!”
“画师?大理寺还有画师呢?”
“自然是有的。上头写了,大理寺的画师主要是用绘画的方式记录下案发现场的环境,还有一些嫌疑人的画像之类的。”
宁暮春恍然大悟。然后,她就朝告示牌走了过去。
“哎?姑娘,你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