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玩具的所有权归属于神。
只是一脚踢出的石块,百无聊赖的恶作剧也说不定。
出于生物求生的本能,我这样没有质量地活了下来;出于自己幻想的希望,我并没有求死的想法。
我是很在乎自己生命的人,比任何人都在乎我自己的命。这点在过去还不怎么明显,甚至连我自己也没发现,因为周围的大家都好好地活着,最多只能称我是很在乎自己的健康。
这个特点到了这个地方就被我意识到了。
我不认为在糟糕环境里渴求生存的我奇怪,这样活着比起之前的和平生活很差是一回事,想继续活下去又是另一回事。
只要还活着,只要我还有这条命,我就能跨过这条战乱的街。
为了避免被陌生人伤害,这几天有人的时候我都躲在这个小角落里面,你争我夺的事情也不少见了。
那天的枪声似乎也不是每日都有,主要还是靠木棍镰刀之类的东西,偶尔会有几个人手里有枪支。
争夺的物品也多是水、面包、酒之类的生活用品,虽然我也很想要,肚子饿得又痛又热,但是我自知是没法得手的,甚至可能受伤。
所以一般我只是看着几个人为了一点物资大打出手,有时候太激烈了我还会思考一下,拿到手的食物能提供打一架的能量吗。
我像一株植物沉默地待在角落,现在有人,还不是我活动的时间。
然而这次透过缝隙,我看见的不是几个互殴的成年人。
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点燃了的烟,单手揪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孩子的头皮,另一只手捏着棍子冲着那孩子不停地敲打。
木棍落在瘦削的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孩子大概是四五岁的样子,小手小脚都在挣扎着,但是没有哭喊,像沉默的兔子。
因为兔子很会忍痛,基本不会发出声音。
我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施暴者和受害人。
如果前面是两个成年人互殴,那我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在这里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如果是一个成年人殴打另一个成年人,我会害怕会同情他,但更大的可能还是什么都不做地待在这个角落,因为我现在是个孩子,一个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再加上我也只是给人加餐。
但前面的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比我现在似乎更小,他的手里没有食物。
所以他就是那个“食物”。
这里是会吃人的。
也许是整卖,又或许要拆散了处理,不管以何种方式,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这个孩子必然会成为那个男人的“食物”。
弱肉强食这个词用在这里一点也没错。
多可怜的孩子。
然而,这个孩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是我的亲人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有人或许可以提供帮助,他不会怀着希望又在绝望中死去。
我对任何一个人都相当于不存在。
我当然可以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人谴责我。
优先保护自己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最多只是我会怀着愧疚之心而已。
这种没有意义的情绪比起我的生命不值一提。
角落的左侧恰好有一块凹凸不平的大石头,但也不算太大。
被木棍抽打的孩子张了张嘴,我听不清他的声音。
运气很好,那块石头精准地砸在了男子的头顶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下男子松开了手,嘴里叼着的烟也落在泥地里,微红的火星沉默地发热。灰白烟雾落下。
脱离控制的孩子反应并不迟钝,抓住机会踉跄了几步,跑起来就消失在一个个灰色的垃圾堆中。
石头脱手的那刻我就扭头跑了,如果说没被发现当然是躲在角落最安全,但是被发现了的话,立刻逃跑还有50%的希望,傻乎乎地坐以待毙被抓住的几率就是100%了。
手拿木棍的男人啐了一口。
“这条街上还有新货?愣着做什么,把她抓住。”
随着这个骂骂咧咧的男声,好几个同样消瘦的成年人从角落里钻出来,其中一个只在我十几步外。
被发现了,好倒霉。
我转身就往狭小的缝里钻。
在被发现的那一刻我就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我要去帮那个孩子呢,我自己也是一个弱者,没有能力去帮助他的,如果我刚才没有那么做,或许我就不会被这群恶棍发现,我自己的生命也不会受到威胁。
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有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我想回到过去那种和平又殷实的生活。
我想我的家人和朋友。
希望那个孩子之后能好好地活下去吧,不要再遇到这种事情了,最好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