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行刚要说话,大腿就被童水花踹了一脚。
他脸色难看,回身把字画放桌上,然后低头不语。
吴玉恋看到这一幕,脸色苍白无血,她不是笨蛋,三人的态度摆明是要保张涛,牺牲冷枫。
她银牙紧咬,有心想要帮冷枫争辩,可看到母亲瞪向她的眼神时,默默的选择了息事宁人。
童水花见她接受,这才满意点头。
“冷枫,不懂就别装懂,你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冤枉你妹夫,是何居心?”
她眼神厌恶看向冷枫:“一家人被你弄的跟有仇是的,你这个做姐夫的就不能让着点妹夫?”
“年龄都活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冷枫愣了,他刚才在关冷藏箱,并没有看到几人交替的眼神。
他连忙解释:“妈,爸,你们可是文玩字画的行家,那字就是假的啊,怎么可能是真......”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三人还能合伙骗人不成?
童水花一脸不耐,挥手打断他的话:“你虽然是倒插门的慰安男,但也是他姐夫。”
“身为姐夫,应该以身作则。”
“当众败坏妹夫名声,赶紧给他下跪敬茶道歉,不然就给我滚出吴家,吴家以后没你大米吃。”
“冷枫,你哪那么多废话,妈和爸还能看错不成?”
旁边吴玉水见母亲照着她们夫妻,连忙帮腔:“妈,你跟他废那话干什么?他知道好赖吗?”
“他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应该家法伺候,还我老公一个公道。”
张涛一脸温尔儒雅的笑:“冷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给我下跪道歉后能吸取教训。”
“记住,以后不懂就别开口,自己丢脸没什么,要是丢了姐姐和爸妈的脸,就是天大罪过了。”
冷枫还没等说话,童水花就冷漠看向低头不语的吴玉恋:“恋儿,等什么呢?还不家法伺候?去卫生间拿搓衣板。”
吴玉恋娇躯一颤,脸色露出挣扎,少许后还是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不大会,她就拿着一个红木做的搓衣板放在冷枫身前:“冷枫,快道歉吧,今天是老姨大喜的日子,别为了这点小事扫她们兴。”
冷枫眼神看到搓衣板时,瞬间冰冷。
他扫视着戏谑看自己的张涛夫妇,以及低头不看自己的吴天行。
最后,他眼神落在厌恶看他的童水花身上。
他不是傻子,吴玉恋父女不敢看自己的眼神已经说明了问题。
张涛家室好,年纪二十一就是土建公司的大老板,年收入一两百万不说,还跟公法部门有合作关系,属于最佳女婿一员。
而他只是个倒插门的慰安男,一个忍气吞声两年的窝囊废,就连女婿都是一纸合约签下来的。
童水花怎么可能为了他这个窝囊废让张涛下不来台?
这种事如果换成之前的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因为他要靠吴家给钱给他养母治病。
可现在,他不一样了。
从今天起,他绝不允许自己再窝囊后退一步。
而且这两年他已经看出,他越是软弱忍让,吴家人就越是变本加厉欺负他。
想到这,他深吸口气,迈过搓衣板一把抓住桌上楷书,接着大手往上用力一按一甩。
“哗啦——”
响声的同时,两字楷书瞬间变成散墨字。
价值八十万的弘一法师两字楷书眨眼间变成漆黑一片。
“冷枫,你混蛋。”
张涛急不可耐怒吼,仿佛掩饰心里的惊慌:“你毁了价值八十万的字,你赶紧赔老姨八十万。”
冷枫眼神冷漠,对他的狗叫无动于衷,黑字散墨后,他端起一碗水直接倒在画上。
下一秒,哗然声四起。
“天啊,竟然真是假字,弘一法师的字怎么会有合成油在纸上?”
“快看,合成油分散变绿了......”
“卧槽,上面五颜六色的是什么玩意,墨汁不应该是臭的么?那玩意怎么是腥味的?”
二十几个亲戚瞠目结舌,纷纷指点,现在就算傻子也能看出两字楷书是赝品。
吴玉水捂着娇艳红唇,满脸不敢置信,她是相信自己老公的画绝对是真货的,因为那五十万是她拨的款......
童水花脸色阴沉如水,看向冷枫的眼神恨不得掐死他。
吴天行的脸色也很是难看,老婆再不对,冷枫一个小辈也不应该为了争口气这样做。
而且今天可是童彩衣相亲大喜的日子,还有外人在,对方的做法等于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张涛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能想象到,这些亲戚回家后,他张涛彻底变成了他们饭后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