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莫非……有毒?
这般想着,姜晓棠端起剩的半杯酒,抿了一口,细细品鉴。
果然有股异味,这是……断忧散?
药婆婆曾给她尝过,只是酒的味道盖住了它的味道,不是刻意去品鉴,根本难以察觉。
断忧散是一种可使人浑身无力武力尽失的药物,更恐怖的是,可令人口吐真言。
姜晓棠浑身一震,这些人莫非……知道百里宴真实身份?
生意是假,为的是捉他?
该死,就知道乘风有问题!
那,那自己怎么办?
尽管她是百毒不侵,百里宴也没吃食物,可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嘛。
“酒里有断忧散。”姜晓棠拽了拽百里宴的衣袖,在其耳边轻声道。
说完发现乘风正定定地看着这边,便以袖掩面,佯装羞涩一笑。
百里宴依旧波澜不惊,他端起酒杯,轻抿。
姜晓棠当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她轻抚额头,“夫君,我头晕……”说着,她就要站起来,“去外头醒醒酒。”总而言之,先溜出去,远离战场!
百里宴,对不住了!这么危险你把我带来也没支会一声啊。
“娘子,你既头晕,还是不要乱走为妙。”百里宴伸手捉住了姜晓棠的臂膀,少女臂膀纤弱无骨。
姜晓棠抬眼,眼中闪过几分鄙夷,这货竟还不让自己走?她干咳几声,一下倒在百里宴的身上,“可我真的好难受啊夫君。”
百里宴只嗅得一股甜丝丝的香味,是蜂蜜酒的味道,怀中少女面上酡红,鹿眼显得更为清明,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其中充满挑衅。
“哪里难受?”百里宴搂住了弱骨纤形的少女,他嘴角微扬,“为夫替你瞧瞧。”说着他垂首,脸凑近了姜晓棠,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了鼻尖。
“……”姜晓棠有些后悔用这招了,他不是很讨厌被人触碰吗?想到这,她轻轻一挣,“都是人呢,夫君这……这是做什么,我独自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百里宴见其败下阵来,才松开手。
乘风忽而一笑,道:“裴老板和尊夫人当真是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在下羡慕。”
郑老板则轻咳一声,“裴老板,你方才亦饮了酒,现在感觉如何?”
姜晓棠心中一凛,她缓缓趴倒在矮桌上,算了,百里宴刚刚假装喝酒,应该是想装作中毒,既然他不让自己走,但就装中毒吧。
“看来尊夫人……不胜酒力了。”乘风幽幽道,他对身侧的罗刹女子道,“将裴夫人送去后面的客房吧。”
“麻烦了。”百里宴亦不拒绝。
姜晓棠心道:“他们的目标并不在我,而且乘风先前见过粗布麻衣的自己,肯定也猜到我这裴夫人的身份是冒牌的,所以不会将我当作人质什么的,待会去了客房找机会逃!那个,百里宴,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自己逃出生天哈,不管你了。”
接着,罗刹女子扶着姜晓棠去了后头的一间客房。姜晓棠躺到了榻上,罗刹女子坐在榻边亦不离开,只垂眸看着她:“你真的是裴宴的夫人吗?”
她声音清透带着一股温柔,让人浑身一酥,姜晓棠有些吃惊,这怎么已经进入审问环节了?
她本想说“是”,但想了想还是说“我是裴家的婢女,少爷带我来只是挡酒的”。
如果非说自己是裴夫人,那岂不是有当人质的危险,何况那波人早有预谋,自己这环承不承认,他们都会下手。
“是吗?”罗刹女子妩媚一笑,翡翠色的眸子似猫眼,熠熠生辉,“那你们少爷此番前来,可带了什么高手?”
“只有一批守货的练家子。”姜晓棠如实答道。
罗刹女子眼波流转,“你可知你们少爷的真实身份?”
“少爷,少爷是裴家的第七子,是私生子。”姜晓棠让自己看起来眼神涣散,低声回答着。
罗刹女子皱眉,似乎对姜晓棠失去了兴趣,从旁边的抽屉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就往姜晓棠嘴里灌。
“咳咳咳……”姜晓棠佯装被呛到,剧烈咳嗽,那药登时从她口中喷出,溅得四处都是。
罗刹女子惊呼一声,以手臂遮脸,用罗刹语咒骂了几句,又用衣摆发疯般地擦着身上,急得双目通红。
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一丝一毫足以丧命。
姜晓棠则翻身跃下床,捡起摔落在地上的瓷瓶,又抬腿狠狠把罗刹女子踹倒,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迅速地把瓷瓶里的液体倒入她的口中。
几乎在一瞬,罗刹女子猫眼般璀璨的眸子就黯淡下去,似夜明珠碎裂,土崩瓦解。
姜晓棠坐在女子身上,她感觉到身下人已经失去了温度,变得僵硬无力。
她死了……
姜晓棠遍体生寒,她杀人了!
可是,是这个罗刹女子想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