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早上和裴宴说了,晚上要给他身上再做针灸。
“阿追大哥,你和我姐姐说什么呢?”姜梨儿忽然探过脑袋。
“没什……”
“晚上我要给少爷做补药。”姜晓棠随口道,毕竟姜梨儿不知道裴宴中毒的事,她只有这样说。
“哦,这样啊。”姜梨儿点点头,“那姐姐我们早些用晚膳吧,你好去给少爷煎药。”
“嗯。”
姐妹被安排在楼下一间厢房,里面干净宽敞,还有两张床榻,当真是不错。
阿追说了,想吃什么就随便点。
姜晓棠本想挑些狠菜,可结果一看菜单,尽是些粗犷菜色。
也是,此地方圆数十里荒郊野岭,能保证菜品供应已经实属不易,哪能有什么精致菜色。
何况,在这里歇脚的,也不在乎吃食。
姜晓棠点了馎饦、羊肉炒和素三鲜,姜梨儿又要了一份银耳羹。
吃饭间,姜梨儿一直说着柳宣娇的事:“据说柳宣娇也不是来养病的,几个月她父亲请了帝都颇有盛名的风水师孟玄子来家中,孟玄子算出柳宣娇这两年命中带煞,须将她送到南边之地,否则恐有灭门之难。”
“孟玄子?”姜晓棠觉得十分耳熟,想了半天,才想到药婆婆提过这个名字。
她说:“当年孟玄子算出我百岁后会归隐山林,我根本不信……没想到他还真有些本事。”
看来这个世界挺有玄学的。
“嗯,孟玄子是在箕尾之山修行过的,推国运知天机,连钦天监都常找他解疑答惑呢。”姜梨儿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了,“所以啊,他既然说柳宣娇命中带煞,那自然是真的,也不知道放在咱们府上会不会招来什么祸事呢。”
“这些你从哪听来的?”
“府上都知道啊,我特意去打听的。”姜梨儿抬眸,“姐姐,这一路上我们还是小心些好,带着那么个煞星,谁知道会遇见什么。”
“孟玄子的意思应当是她离了帝都是无事了,你小声些,别让她听见了。”姜晓棠低声道。
二人吃完饭,姜晓棠洗了脸和手,洗脸时她才发现脸上有轻微的刺痛,一模才发现脸上破了点皮。
应是摔下马车是刮蹭到了哪里。
姜晓棠随身带了药的,她拿出金疮药让姜梨儿帮忙涂抹了些,就直接去找裴宴了。
裴宴的房间在楼上,是上房。里头窗明几净清幽素雅。
裴宴正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似乎早已在等着姜晓棠,见她进来,抬眸道:“你脸上伤了?”
“……擦伤了些。”姜晓棠没想到他能发现自己受伤,有些受宠若惊。
“用帕子把脸挡住。”裴宴蹙眉,移开了视线,以一种不容回绝的语气说。
“……”所以其实是他不想看见伤口吗?姜晓棠简直要炸了,她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忍住发彪的冲动,从怀里掏出一块杏色丝帕,叠成三角系在了脸上,“可以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翻了白眼。
实在忍不住。
“嗯。”
显然,裴宴那边也没看她,不然不发神经病才怪。
姜晓棠走到裴宴跟前:“我要在你后背扎针,请……把衣裳脱了。”
裴宴这回倒爽快,起身十分从容地解开刻丝腰带,一件件褪下衣裳,他动作娴熟,可见素日里宽衣解带都是自己动手。
也是,毕竟他不是有点毛病吗?怎么可能让婢女近身伺候呢。
姜晓棠看着他将上半身的衣裳脱下,露出光luo的上半身,纤瘦却结实,身形轮廓流畅利落,臂膀和腹部上亦有肌肉,不明显却很好看。
啊,还以为他是个懒鬼呢。
没想到身材还不错。
之前几回只见过他胸口,根本瞧不出身材,何况那两次都在救他,也没工夫在意啊。
“还愣着干嘛?”裴宴脱完衣裳,已经坐回了榻上,他颇有不耐地看着姜晓棠。
姜晓棠这才如梦初醒,呃,竟然看他的身体看入神了,怎么这么不争气?
她从怀里拿出针灸包,走到了裴宴身边……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裴宴,阿追在哪?要他陪我买个婢子回……”柳宣娇大摇大摆地冲了进来,可下一秒她就呆立在原地。
“我……那个……”姜晓棠意识到失态不对,可已经晚了,柳宣娇扭头就跑了,还能听见她凄厉的哭声。
“……”姜晓棠看向裴宴,“我去追?”
“关门。”
“……”
姜晓棠做完针灸回去的时候,姜梨儿已经睡下了,她竟感觉松了口气。
一日舟车劳顿,姜晓棠也累了,早早睡下。
第二日出门时,姜晓棠才看见柳宣娇,她顶着两个哭肿的眼睛,形容十分狼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