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家姑娘脸白得像鬼。”
“废话,她已经是死人了,还能好看到哪去?没想到孙家这么抠,好歹也是给他家儿子配冥婚的,连个首饰也也舍不得给她。”
“那还是看看他们儿子的棺木吧。”
什么死人什么棺木的?姜晓棠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漆黑的夜空,月亮隐匿在乌云之后,若隐若现。
这是哪里?她缓缓起身,才惊觉自己竟坐在一副棺木里,惨淡的月色下,她看见自己身上穿了大红色的古代衣裳。
这是什么情况?
“啊!鬼!”身侧传来惊叫。
姜晓棠转头,只瞧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屁滚尿流地从坑里爬了上去,尘土飞扬地狂奔而去。
她缓了会神,脑海里一阵晕眩,大量的记忆窜入脑海。片刻后,她恍然明白,她穿越了。
现在这幅身体的主人与自己同名也叫姜晓棠,生在一个叫大锦的国家,只不过这里只是大锦南边一处山窝窝。
原主的家庭在这穷乡僻壤都穷得出类拔萃,两天前,村里富户死了儿子,想找个女孩给儿子配冥婚。原主的父亲贪图两石米和一头猪,就把原主毒死给了孙家。
可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姜晓棠穿到了这幅身子里,她本来只是直播做菜,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怎么就碰见这种事?
姜晓棠边想边站了起来,虽然这件事难以接受,可已经是既定事实,现在不是埋怨震惊的时候,她现在得尽快离开这骇人的墓地。
旁边还摆了一副棺材,里头躺着的是孙家儿子。想到这,她寒毛倒竖,手脚并用快速爬出了土坑。
当她刚爬出来就瞧见不远处站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那女孩虽一身粗布麻衣,但容貌姣好,尤其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有神。
“二……二姐?”女孩惊喜道,“你没死二姐?”说完,她又蓦地哭出了声,朝姜晓棠扑来。
姜晓棠迅速搜索了一下记忆,这是原主的妹妹,叫姜梨儿。在那个贫困且重男轻女的姜家,两个姐妹只有相依为命。
“嗯,我没事。”姜晓棠拍了拍女孩颤抖的后背。
姜梨儿哭得更厉害了,“我明日便要嫁到镇里给孙大爷做妾了,想到以后连二姐的坟都见不到,就想来瞧最后一眼……还好,还好你没真死。”
嫁去做妾?
对了,原主爹一个月前本来是把原主卖给镇上孙大爷做妾的,但前几天孙家又找女孩配冥婚,他又毒死了女主。
原来是拿妹妹顶替了原主。
这个爹还真是禽兽不如。
“我们走吧。”姜晓棠道,“离开村子,离开这个家。”虽然姜梨儿不是她的妹妹,可一个小女孩,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姜梨儿瞪大了眼睛:“走?去哪儿?”
她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死丫头你大晚上的往哪儿跑?”
一位年约四十岁的庄稼汉凶神恶煞地朝这边冲来,但当他看见姜晓棠后,浑身一震:“晓,晓棠?你他妈没死?”
不用说,这就是原主的爹,姜老三了。
“嗯,可惜爹买的毒药了。”姜晓棠朝他一笑,冷冷道。
姜老三诧异地看着二女儿,随即怒道:“死丫头,你前几日是吃饭噎着没了气,什么毒药?”
“是爹您三日前在刘大夫处买的砒霜,我都瞧见了。”姜晓棠说着脑海里的记忆,“您说是要毒死老鼠,但我们家穷成这样,哪来的老鼠?至于我是不是信口胡说,咱们大可找刘大夫对峙。”
姜老三活像见鬼似的看着姜晓棠,这个赔钱货女儿自小就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勤快老实,几乎都没和他大声说过话,怎么这假死后活像变了个人?
砒霜没毒死她,本就蹊跷。莫非当真是被借尸还魂了?哼,就算借尸还魂又如何,管那么多做甚?反正她又活过来了,干脆明日把她一并送给孙老爷做个人情。
姜老三想到这,狰狞一笑,抬手就对着姜晓棠后颈狠狠一击。
姜晓棠未有防备,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待再睁眼,姜晓棠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了一层烂布,呼叫不得。
面前有一个老旧的灶台,周围堆满了柴火。
这是厨房。
“吱呀”一声门开了,姜老三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进来了,那少年就是原主的大哥姜耀祖。
姜耀祖一进来就把姜晓棠拖了起来:“孙大爷家的车来了,快走。”
姜晓棠根本无法动弹,她就似待宰的羔羊被姜耀祖扛起来扔到了外头的木板驴车上,驴和驴车上头缠绕了红色布带。
一看就知道是办喜事的,不是说姜梨儿要嫁去给孙老爷做妾吗?
正疑惑之际,却见一名中年妇人拽着姜梨儿出来了,那妇人正是原主的母亲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