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难眠,烛破窗纸。
枝丫上的落雪,陷入沉寂的长街,昏暗的道上,悠悠驶进一辆马车。
“来了!来了!”
时家众人喧闹起来,为等这京城来的小贵人,他们已经耗费不少心力了。
时若站在人群后,眉眼淡淡似对那人的到来没什么兴趣,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忐忑。
那是要来攻略她的人吗?
马车在时府门前停下,众人噤声,只静静的观视着那从马车上下来的少年。
紫衣覆雪深,眸似皓月明,那人的第一眼回眸就与时若撞了个满怀。
端着京城的贵气,束发配玉,在众人的簇拥下下马,他的眼神睥睨,步幅稳而不妖,迎着时若的目光直直走入府内。
时若瞧着他的气派,心下肺腑。
还真是个贵人。
不过这么金贵的人,是怎么和系统打上交道的,且想不开的来攻略她?
不过也是坏哉,那人不论样貌与身量都是挑不出半点错处的,满满当当的长在了时若的审美点上。
时若倒抽一口凉气。
这确实是明目张胆的向着她来的。
可她也是有任务在身的,她自是有要攻略的人,
只是那人还没出现,她还要等上一等。
在此之前,她可是万不能鬼迷心窍爱上这人了。
绝对不能!
时府府门大开,众人迎着小贵人进府。
时若静眼瞧着,不愿走近,想着能防则防,最好别先被勾了心神。
小贵人入了坐,与时夫人唠了些话。
他唤时夫人一声表姨,虽借住时家,可时家一族都仰仗着他家提拔,在人家手里干事,讨生活,怎么能怠慢呢。
当然,这仰仗他人鼻息的处境,让时若有些进退两难了。
现已至半夜,时府中年岁小的早早打起了哈气,但碍着贵人在,长辈也不好叫人下去。
“外面风雪寒,夜色重的,大家实不用来等我。”
“这哪能啊,该来候着的。”
众人附和点头,谄媚的让时若有些头疼。
“也不好让大家再等,已经耽误大家好些时间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大家都去休息,时夫人也听明白了意思,也不强求,让大伙都散了。
临走前时若也困的打了一个哈气。
“看来是真等久了,四小姐都困了。”
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让众人离开的脚步顿了顿,时夫人也瞪了时若一眼。
白讨的没趣,她就不该打这哈气。
本不是正头夫人生的,她就已经不受待见了,她还想在这府上好生待上个几年,那刚来的小贵人可别扰了她的清悠。
“四小姐留下。”
被点了。
时夫人眉目中浮现错愕,瞧了时若一眼。
好端端的留她做甚?
她又瞧一眼身旁的女儿,示意她也留下。
眼看着时雨比她这被叫的人先一步折反,倒让时若觉得自己听错了名字,可能那人刚刚叫的不是她,应是时雨。
时若走至衡长明跟前,没想抬头。
他也没瞧他,眼睛看着向他走来的时雨,时雨被他看的小脸一红。
“二小姐许是听岔了,我没叫你留下。”
衡长明笑着,可话却是在逐客,时雨也错愕了,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还是掩面走了。
“世子让我留下,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想问你一问,等我你就那么困吗?”
“那倒没有,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困呢,若早些知道您要来我还要上山上香,保您路上平安呢”
“是吗?你真是想我平安些,而不是念着我早点死了安生?”
时若被他的一番话震了一下,他是将她心里话翻出来了,莫非他会读心术?
衡长明观她一观也没多刁难,看她是真困了,马上也就放了人。
不过可惨了时二小姐,回了房中就一直哭,哭的眼睛都肿了。
不过她可不怨衡长明,她只怨时若与她抢,她在心中给时若狠狠记上了一笔。
时若要知道定也是无语的,到头来她这受害者还成了罪大恶极的那个,她得冤死。
天才刚擦亮,时若便被叫到夫人那回话了。
这是她来这那么多年里破天荒的头一回。
“你在院子里跪着。”
时若回头看积雪寒重的院落,她确定是要她跪吗?
夫人的话不可违,若多问也只会自讨没趣,她跪便是。
“等等,斗篷摘了。”
时夫人说的平淡,也不瞧时若,手捂紧了手炉,斗篷倒将自己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