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客栈偷卷册的书生。
富绅打了扇子,左拥右抱笑眯眯地凑近:“小样儿,输了钱还想跑?”
书生当即沮丧着脸,哀求道:“求求您宽限我几日!”说着,富绅身形微微后仰,眼睛瞪大,显然是不可置信,汩汩鲜血自腹部流出,一把匕首露着镶金的刀柄。
“什么人,还配我亲自来杀?”书生一改刚刚手足无措的懦弱神情,一脚踹翻富绅,蹲下.身伸手在富绅流光溢彩的衣衫上抹了抹,轻蔑地笑了一声转身即走。
宋知懒怠地合上窗子,叹了一口气:“不能久待啊。”
“我们今日就离开江宁府。”客栈里,宋知坐在妆镜前梳头,屏风后坐着谢怀英,“不,即刻出发。”发梳啪得一声落在桌案上,青岑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
不过,我们?
如血残阳下,街上行人似乎都少了很多。
帷帽被风掀起,宋知抬手压住,只好狼狈地贴地靠身体蠕动蹭上马车。
谢怀英牵着马路过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会武为什么不会骑马?”
宋知目光落在那匹体型健壮,毛色柔顺发亮的枣红马身上:“谁规定会武就一定要会骑马了?”
谢怀英利落地翻身上马,衣袍下摆轻飘飘在身后铺开。
还真有点好看。
等一下,不是要走水路吗?为什么要骑马?
宋知新奇地打量着不甚宽敞的青帘马车。不懂谢怀英的想法,但总不至于把她卖掉。
暮色渐沉,宋知掀开车帘回望。远远看去,数盏明灯如繁星坠落人间,光华璀璨,明澈如海。
天色还未完全昏暗下来街边已有杂耍卖艺,飞溅的火花仿若落花,纷纷扬扬飘零如雨。
看着笑容明媚的游人,宋知却哑然失笑,轻轻放下车帘,双手叠放在膝头再不言语。
“宋姑娘,你那日跑得有些快。我阿兄一直想带你看看云都的灯会,可惜没赶上。”
“不过你在云都呆了那么多年,想必也看过许多次……”
“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