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兹卡班的日子,用度秒如年形容都不为过。只是手臂上的标记还没有完全消失,主人还在,他会来救我们——这是支撑我在阿兹卡班那种地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我的邻居们和我都是差不多的心态。
阿兹卡班的时间仿佛都是凝滞的,牢房里暗无天日,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能根据监狱的看守一天送进来的一顿饭,判断着过了多少时日。
一开始,我还会用尖锐的石头在墙上刻下痕迹,计算中日子。后来,我记不清楚在墙壁上刻了多少印记——在阿兹卡班,没有人是清醒的。
摄魂怪不会让人好过,饥饿,疾病,都是压垮人精神的稻草。牢房里总是死一般寂静,只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那个疯女人,尖叫狂笑的声音能穿透长长的走廊……
该死的,她又引来了摄魂怪…...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主人没有来,我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主人是忘了我们?还是和我们一样处境艰难?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这并不奇怪,在阿兹卡班,人哪有不发疯的。
不幸的是,我发疯了,也出不去,反而引来了摄魂怪,我看着他们那肮脏的令人作呕的脸贴近我,从灵魂深处蔓延而来的痛苦和凉意席卷了我的全身……
“啊——”我感觉头晕耳昏,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我甚至分不清,是我在尖叫,或者是隔壁的西里斯·布莱克?
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要这样耗死在阿兹卡班了,做监狱的看守是一份无聊的工作,偶尔精神好的时候,我会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克劳奇司长?我那位“好父亲”?收养了一个女儿,那个冒牌货如今已经是副司长了……哈哈!他这是养了一条好狗啊……他恐怕恨不得我这个儿子早早死在阿兹卡班,好洗去他这一生的污点。
直到有一天,我那冷酷的父母亲来到了我的牢房门口,看守对他们毕恭毕敬,一点也不像面对我们时的暴躁。隔着一扇铁门,明明是亲生父子,却好像两个世界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能不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个伪善的的世界,我从来都不屑于待。我的好父亲,我的好母亲,只是,你们这个时候来这里干嘛?难道你们不是早就有了一个乖巧的像狗一样的女儿?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做梦吧,老杂种!
十年……原来已经过去十年了——它怎么长的好像过了一百年,又短的像是只过了一年。原来,现在是十年后了啊!
我的母亲,那个我父亲唯一爱着的,懦弱的女人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动情的喊着我的名字,但是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巴蒂.……”
巴蒂?连名字都和那个恶心的男人一样。久违的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不仅没有感动,反而心中充满了嘲讽。
我不屑于这个名字,就像从不屑于我那恶心的父亲强加在我身上的期望一样——我有更伟大的理想,我有更伟大的主人,为了他,我可以献出生命,献出灵魂!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停滞已久的脑子开始转动,这又是什么把戏?从小,我这位母亲就自诩最爱我,可在我那位父亲惩罚我的时候,在我那位父亲无视我这个儿子的时候,在我那位父亲将我送进阿兹卡班的时候,我的好母亲,你在做什么,也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吗?
我搞不懂,这种只会哭的女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敢说我前半生因为她的眼泪多受了一半的折磨,每当她看到我那好父亲赐予我的伤疤时,总是尖叫着跑到他面前去哭,梅林啊——不,我伟大的主人啊,我可从来不屑于告状,可这对愚蠢的夫妻却偏偏爱将他强加在我身上。
他罚我,她哭,于是他加倍的罚我——这操蛋的人生!
不过,我的母亲啊!你终于勇敢了一回——我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爱你,就是在你要替我留在阿兹卡班的时候。为了从阿兹卡班出去,为了能继续寻找主人,我不得不跟那个男人低头,他居然妄图用夺魂咒控制我!
我的身体太虚弱了,轻而易举被他控制。闪闪对我忠心,低贱的家养小精灵也许就还有这点用处。她对我言听计从——除了在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
蕾佳娜·克劳奇,我的好父亲的好女儿,魔法部冉冉升起的新星,呵,多么可笑。血脉亲情对于我的父亲来说算什么?他根本不需要孩子,他只需要一个趁手的工具,我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她,被她发现了。那个替代品,老杂种的工具,居然敢指责我?没用的废物,魔杖抵在我的胸口都不知道念咒,被我掐的只剩下一口气都还放不出一个攻击性强的咒语。
老杂种选择了她?也不过如此。
我想杀了她,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只是为了不影响我的计划。我从没放弃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主人,是我唯一的信念和支柱。
我在庄园里踩点,默默查探着结界和咒语,老东西防我跟防贼一样。生活太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