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
“陛下。”天兵穿过众将前来禀报:“破军将军已准备就绪。”
“很好。先按兵不动,务必以接回水神为主。”润玉低头看系于左手的红绳,更忧心几分:觅儿……
忘川两旁,两军对峙。
润玉未换戎装,一身白衣却霸气凛然。他居高临下,身后重重天兵天将,严阵以待;
魔尊猩红长袍加身,猖狂邪魅毫无惧色。万千妖魔、魔士在旁吆喝呐喊,气势磅礴。
只见魔尊举手,呐喊声戛然而止。瞬间,忘川渡口只剩洞箫般幽怨的风声,与那忘川河中怨魂之哀。
“不知天帝陛下亲率出征来我魔界,所为何事啊?”魔尊率先开口。
“本座今日前来只为接回水神,其余不必多说。”
“天帝这是何意呢?”
“魔尊。”润玉半眯双眸,淡然道:“不要让本座重复第二遍。”
“哈哈哈!”魔尊仰天大笑,声音回荡,犹如在耳:“开个玩笑。水神乃我魔界上宾,自然是好生招待。来人,请水神。”
在魔士的护送中,锦觅施然走出,抬眸看向忘川对岸。润玉放眼看去,感受到锦觅气息,飞身离开腾云边际,伫立在忘川河畔上方:“觅儿,过来。”
锦觅眼眸略过魔尊,便往润玉方向去。魔尊在后揶揄道:“天帝为水神兴师动众,还真有天家风范。还是说,你是借水神之名,欲挥师魔界?”
润玉睨了他一眼,不作回答,只伸手将前来的锦觅接回腾云之内:“觅儿可有受伤?”
锦觅摇头:“我没事,一切安好。”锦觅柔媚道:“润玉,你不必担心。”
润玉一怔,手略微僵硬。
魔界
深不见底的牢狱中,昏暗无天,仿佛一个正在酝酿的冰窖。而寒冷的源头,是牢狱尽头,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锦觅不知自己昏迷多久,只记得昏倒前所发生的一幕。
脸色苍白的她倒在地上,瞪着魔尊手上漂浮之物,那是魔尊强行从自己体内取出的一瓣真身。
魔尊将它给予身旁之人,只见那人吸入之后,俯身靠近,眼前之人竟渐渐变成自身模样。
“你这模样,我甚是喜欢。”那人的声音阴柔中带一丝强硬,雌雄难辨。
门口来报,她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见魔尊与那人的笑容逐渐拉起,那比这牢狱,比穷奇,比任何鬼神之说,还要诡异恐怖。
“好!来得正是时候!本座今日倒是要看看那小子能成什么气候。”魔尊大笑道。那人也慢慢走向锦觅,半蹲下来,凑到她耳旁:“听说,天帝陛下很是宠爱你。”
那声音让她浑身哆嗦,那话语更是让她惊恐万分。他们的目的是润玉?是天界?
不可!绝对不可!趁他们离开之际,她使出最后一击。可那攻击尚未到达他们一丈之内,便被那人挥袖反弹回她身上。口吐鲜血的她在晕倒之际,看见的只是紧闭的牢狱大门,口中喃喃“小鱼仙倌……”
回想这一切的锦觅依旧心寒恐惧,那人是谁?竟有如此高的修为。
锦觅费力坐起,试图恢复自身。本在魔界,灵力已然受阻,又失去一瓣真身,此时锦觅虚弱之极,恐怕区区魔士都能将她击倒。
锦觅取出一直置于胸前之物,那是一片闪闪发光的银白龙鳞:“不可!他们的目标是他,此举岂非自投罗网。”又小心翼翼将龙鳞收好。她无力地撑坐在地:“谁能救救我,狐狸仙……噗哧君……”
一道绿光乍现,来人跌落在地,口中嚷嚷着痛楚。锦觅看清来者后,欣喜若狂:“噗哧君!”
彦佑看此,立马冲向前紧抱锦觅:“你去哪了?月老说你被魔尊捉走了,可担心死我了。”
“我没事。”锦觅推开他的拥抱:“可你怎么会在此?”
“我与月老在南天门镇守,听到你的呼唤便马上前来,谁知道竟是这阴森的鬼地方。”彦佑环顾四周,不禁蹙眉,他的小锦觅究竟遭了多少罪:“如今见到你,得快告诉润玉才行。”
“润玉?他来魔界了?”一听“润玉”二字锦觅就警惕不已。
“他一听见你被捉走,立马出兵魔界了。”彦佑向锦觅额间探去:“现应该与魔尊碰上了。你身体怎么回事?”看锦觅这脸色便知道有不妥,竟不知如此严重。
“先别管我,我们马上去忘川。”
看守的魔士看见仙气盎然,无不手持兵器阻挡,彦佑飘然一挥,魔士被全数击退,便带着锦觅离开了。
忘川
润玉沉思在锦觅的改变中。
“怎么了?”‘锦觅’关切问道。
润玉微笑,摇头。可她身上的确有锦觅的气息,怎会如此。
‘锦觅’似乎感受到什么。
一声凤啸打破所有僵局。金光落在忘川河畔旁,火神旭凤重现于众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