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是在邵裕还在沉浸于摸着陈王的手进来的。
也幸亏陈王一直昏昏迷迷,要是醒了,非得把这乱碰他人给拉出去砍了。
李十的伤口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左侧肩膀现在不能使力。他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附近只有这一个藏身之处。
邵裕在李十进来之前就将陈王的手藏进披风里,他那不停歇的右手又落到陈王的腰上,慢慢摩挲着,感受陈王渐渐恢复的体温。
邵裕知道陈王刚刚服下的应该就是此次冒险找的药物,可以治疗他的身体。她现在松懈下来了,人卧在她的怀中,只等今夜过去,明日带人下山即可。
她有点轻松地对对面的人吩咐到:“把蜡烛点亮。”
李十明白了邵裕为什么只伤了他一只胳膊,原来在这里等着,她自己腾不开手可以使唤他。“真是好算计。”李十一边点火一边说。
邵裕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是李十在她刚来的那天早上出城来接她,因为后面可以了解到明显她和陆交儿他们一伙更熟悉。后面他一直按兵不动,没有任何迹象可以探查。直到这次他对出来找陈王表现出异常兴趣,他就知道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陈王。
“表哥,那可比不上你,你还想着要自家表弟的小命。”邵裕阴阳怪气的。
“邵裕,你们一家只管做好陈王的走狗,可没想过其他人并不想和你在一条绳子上。”
“背靠大树好乘凉,给陈王做事有什么不好?你看我可是稳稳当当的坐到了将军位置。”
“陈王毕竟不是正统,而当今皇帝已经即位三年了,已经在慢慢开始收拢朝堂了。”
邵裕收敛了笑容,这是李十在不着痕迹地游说她,让她放弃陈王。
李十看到邵裕脸色变化,心觉有戏,直往下说,
“呵,陈王现在在你身边,你可以摸摸他的脉搏是不是早衰?御医可是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他今年正是二十。”李十还想再继续说。
可邵裕听到这话非常恼火,直接扔起一粒小石头往李十身上的伤□□去,打的他闷哼一声。
“饶你一命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滚一边去!”
没有说动邵裕让李十有点失望,他移到一个平整一点的地方躺下来准备休息,不再说话。
邵裕也闭上眼睛假寐,蜡烛的火光透光她的眼皮晃动,听到洞里的呼吸声慢慢平稳下来,她也放空了心神。
半夜听到陈王在她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哼哼唧唧的叫着,邵裕回笼心神,想着:“来了,这半夜发烧的戏码。”
蜡烛已经熄灭了,她摸出胸口藏着的手帕,给发烧的陈王擦汗。
汗越擦越多,陈王身上越来越热,邵裕有点心慌,不会真的要一个戏份都不能少吧。
他和陈王掉换一下位置,贴近感受了一下,“好家伙,还真不是发烧了。”
邵裕转头看了一下角落里的李十,不确定他有没有醒来,她现在被底下的红色小猫晃得自己的心也砰砰直跳。
她真的想欺负他,平日里只是有点略微圆的眼睛此刻睁得大大的,水光粼粼在向她求饶。他想让她放了她,可是邵裕还没有玩够。
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何时。
陈王坚持了一刻钟,邵裕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口唇瓣,奖励他跟上了自己的节奏。
李十已经醒了,只是一直不敢往这个方向看,等陈王声音突然拔高,他抬头看到了。两具人影紧紧贴合在一起,下面的人腿被压住不让动弹,只能轻微地挣扎,上面的人的头偏过去,黑夜里看着像一体。
李十也睁大了眼睛,眼前一幕有点让他难以理解。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邵裕一直不放弃陈王。他把头放回去,想着邵裕也有点可怜,陈王永远也不可能回应他,只能偷偷摸摸干这些事。
即使为陈王丢了命,这个高高在上的殿下只怕也不知道有人这样喜欢他。
邵裕正在给陈王摸背,他还有点躁动,现在天快亮了,这个山洞里还有一个人,她觉得有点刺激过头,只能像撸猫一样让手下的人平静下来。
天际线一丝微光,连绵不绝的鸟叫声开始响彻整个山谷。邵裕盯着洞外的天空,不敢再睡,等着陈王殿下慢慢醒过来。
等到天空已经大亮,李十已经悄悄走了,这位偷懒的小殿下在这荒郊野岭还在沉睡,邵裕表示他不能再怜惜这位殿下了,只能狠心把他叫醒。
此时她把陈王平放在披风上,叫着陈王,摇晃他,使他醒过来。
“殿下,醒一醒,天亮了。”
“殿下。”
......
“唔。”陈王终于皱着眉头醒来,他昨夜一冷一热,醒来只觉得头痛不已。
不过此时他也知道找他熟悉的人:“陈一安?”
“殿下,我是邵裕。之前您在尚府召见过我。”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