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满意。
“厉害,当然厉害!您可是我家的聚财童子。”言子茗拍拍妹妹的小脑袋。
“不过自从你磕着脑袋,咱家财运受了点损。说也奇怪,霍家好几年都没涨过租,最近涨租还是霍三公子的主意。这位爷从小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居然心血来潮管上家族生意?难不成也跟你一样磕着脑袋,打通任督二脉了?”言子茗一路嘻嘻哈哈,言子夜跟看白痴一样看他。
兄妹俩聊着聊着,来到了言记胭脂铺。
偌大一条绣坊街门可罗雀,七零八落的铺子不是在拆就是在搬。
言子茗随手拦下一个搬铺子的男人问,男人说霍三公子给了每家五十两银子,让大家这个月内搬走。
“霍家不做铺子生意了?”
“人家觉得咱们小商小户成不了气候,准备收回去重新打造一条街肆。”男人把箱子往马上一搬,马蹄子蹬了两下,言子茗下意识把妹妹扯到身后。
“言子茗——”
不远处走来一个白胡子老头。
“来得正好,把新的店铺契约签一下。”白胡子老头掏出一页纸,用朱笔给金额处打上圈。
轻飘飘的纸落在言子茗手里就是沉甸甸的钱。言子茗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福伯啊,您能不能看在我们多年友好合作的份上,把这个四改成三?”言子茗指了指金额。
“你小子还跟我讨价还价?!霍三公子本来想让你们直接搬走的,是我好说歹说才把铺子留下来。你不谢谢我也就算了,还在这寸进尺?”
老头个子不高,脚尖倒掂得比谁都高。转头看到言子夜,脸上蹦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哟,言姑娘身子都好了吧?听说你受伤,可把福伯心疼坏了。”
老头绕到言子夜面前,伸手就想摸她脸。言子夜打开福伯的手,眼睛瞪得鼓鼓的。言子茗怕妹妹又要发疯,立即挡在她跟前。“她脑子还没完全恢复,福伯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言子茗干笑两声。言子夜撇开言子茗,独自一人走进胭脂铺。
放眼望去,一丈见方的小铺子摆了不少东西。
店伙计没注意有人进来,还靠在椅背上打盹。言子夜敲了敲桌面,那人才懵懵懂懂醒过来。
“把账本拿给我瞧瞧。”
伙计翻出一个皱巴巴的账本递到言子夜手里,言子夜看到里面的内容皱起眉头。鬼画桃符,惨不忍睹!言子夜放下账本问:“这个月卖得怎么样?”
伙计打了个哈欠:“五批货只卖了一批,还有四批压在库房卖不出去。”
“为啥?不是说咱家的胭脂连小郡主都喜欢吗?”
伙计挠挠头:“姑娘,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这个月霍家清理铺子,绣坊街的生意本就少了许多。姑娘的胭脂又没出新货,旧货被李记胭脂铺抄了去。人家铺子大,地段又好,抢了咱不少客。不瞒您说,小的今天坐这一天,您是第一个走进铺子的人。”
言子夜继续翻账本,店伙计的目光慢慢往外移。“霍、霍三公子!”伙计的声音有些颤抖,言子夜转过身,一个高大身影挡住了门外光线。
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炸出一声惊雷,言子夜手一抖账本掉在地上。
那张脸!
言子夜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自己从高处坠落,那张脸就在自己面前!
好熟悉!
言子夜的心突然揪起一阵剧痛,腿脚发软,不禁扶着货架跪了下去。
“初次见面,姑娘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冷漠的声音把言子夜拉回现实,言子夜浑身一激灵,下一秒就被言子茗提着胳膊从地上逮起来。“霍三公子见谅,小妹上个月从马上摔下来,腿脚还不大利索。”言子茗赔笑。霍三公子眼睛死死地盯着言子夜。
言子夜甩开言子茗的手,一会儿说人家脑子不好使,一会说人家腿脚不利索,敢情是自己人不要面子。言子夜气呼呼地掸开身上的灰尘。
“哦?原来撞我的人是你。”
霍三公子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言子夜和言子茗同时抬头。
言子夜出事当天,言子茗和言老爷在铺里,芸娘在家,他们都不知道言子夜是怎么从马上摔下来的。街坊领居只说被发现言子夜时,姑娘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原来肇事逃逸的人是你!”言子夜怒气冲冲地指着霍三公子。
“我的马车就停在路边,你朝我冲过来,咱俩到底谁肇事?”
言子夜一时语塞。
霍公子环视四周:“生意惨淡成这样还不如不做。从今天起,言记胭脂铺的租契收回,限你们三天之内搬走,搬迁费就当撞我的赔款好了。还有,这个月的租金月底结清,晚一天利息加倍。”说罢,拿出福伯手里的租契当着言家兄妹的面撕成两半。
言子夜正欲张口骂人,被言子茗拦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