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和那些小将试图挣脱束缚他的绳索,还一边大骂那些大凉人。我心下一暖,却依旧后退,很快那些大凉人都围在了我身边。他们冲我伸出手时,我正巧瞥见修濡准备去喂落枫铁骑的人解药,轻笑一声,掏出腰间软剑,朝最近的人脖颈扫去。
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我闪身躲开,又向周围未反应过来的其他大凉人攻去。我手上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带着些凌厉的杀气,在围攻中也毫不逊色。我抹掉最后一个人的脖子后,把剑上沾上的血在那人尸身上蹭了蹭,还未把剑收回,就突然被人抱住:「活着就好。」
是兄长。
他没有问我为何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娇女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没有问我经历了什么,没有问我一身武艺从何而来,只是死死的抱着我,同我讲,「活着就好。」
是了。兄长熟读兵法,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虽从小与父亲一起在边关,却不像父亲那般神经大条,想来还是查到些事情的。这些年我的线报中有不少兄长暗中寻我的消息,想来他心中为自己当年的不查十分愧疚。如今父亲不在了,世界与我血脉相连的至亲,只有兄长了。
我原本僵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和从前一样带着些柔和:「我来与你相依为命了,哥哥。」
回落枫铁骑的路上有人问我为何会有如此高的武艺,我淡笑着告诉他们我这些年遇到些机缘。兄长看我的目光里都是心疼,我笑着安慰他,心中也琢磨着一些事情。
我想在落枫铁骑中有个位子。
可是我是女子,从前又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第一才女,从未有什么我会武艺的传闻,如今陡然传出我武艺高强的消息,除了方才见识到的几人只怕是没人相信。我暗自思量,和兄长谈了想法后,兄长直接给了我军师的位置。
方才我与修濡救的几人原本有些异议,兄长却一本正经的解释:「少时陌苓爱读书,熟读诸子百家精通七十二术,如今陌苓的武艺诸君也见过,她使得最快最好的刀剑。我楚家儿女未输旁人,为何不能坐这位子?」
同行之人被兄长和我方才的表现说服,我却眸光微闪。服众,还是要靠我自己。
我面上不动声色,还与兄长如常的聊些天,心中却早就打好了算盘。方才听兄长所言,为鼓舞士气应打个胜仗给将士们些信心。如今大凉的元帅依旧是风齐,那我便拿了他的人头给自己铺个路吧。
或许是我大言不惭,可我说过,我会杀了他。我摸了摸腰间的铃铛,心中却泛起无尽的冷意。我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
「三年了。风齐,你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