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探出了什么?”
华天泽尴尬摆了摆手,勉强笑道:“不过是好奇心作祟,总想将天下事都弄个清清楚楚。宫兄莫要怪罪!”
“这有何可怪罪的。”宫若梅泯然一笑,“天下之大,想弄清楚我背景的人,数不胜数。倘若他们知道,若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孤儿,会不会大失所望呢?”
华天泽心中十分难堪,只得干瘪地笑了几声,低头不语。
宫若梅见他如此,便又加了句:“都说若梅神秘,其实我不过是早早尝遍人间冷暖,心死如灰罢了。”
“若不是这身本事,那毒妇必定早就将若梅逐出了门,哪还有如此机缘与诸位相见?”
洛青雪仍有疑惑,问:“可你今日之舞堪称完美,那毒妇为何还要打你?”
“因为她不允许我与客人接触,想是今日看到我无意间与姑娘对视,心有所疑罢了。”宫若梅轻声叹气。
“她日防夜防,就怕我跟人跑了。可今日,我还是被姑娘带走了,看来也只有洛姑娘这样的侠士才能救我于水火了。”言罢,他唇角微扬,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侠士?”洛青雪不屑一笑,“我可配不上这两个字,不过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
宫若梅忽然极尽温柔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唇边却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那上扬的嘴角是如此熟悉,洛青雪甚至觉得他就是辰儿!可如果他说的都是实情,那他就绝对不是。
她早就细细观察了他身上的伤痕,都是真实的,如今被救,着实没有理由骗人。
可他们实在太相似了,她不得不浮想联翩。想到他受了这么多年苦,既希望他是辰儿,又希望他不是。
她甚至在想,他最好和那个什么夺命血梅没有任何关系……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宫若梅叹息一声,面露愁容,呢喃道:“那毒妇用尽手段控制我,可我不过是一介舞伶,又能逃去哪儿呢?”
洛青雪忽然想到昨晚那毒妇的话,眼中一亮:“怎会不知去哪里?你不是冲着袁老阁主才来这鸾凤会的吗?”
“明日袁老阁主就会到此筛选新弟子,你不如亲自去找他,让他收你入门。”
宫若梅眼中的希望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却是破灭。
他苦笑道:“这都是他们编出来的瞎话,是否来此献艺,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再说,海韵阁只收六岁以下的孩童,若梅早早就过了年纪。”
“诶?不一定哦!”华天泽又活过来了,耳朵上的银环闪闪发光。
他挑起眉毛,扬了扬下巴,得意道:“袁老阁主收弟子,多半是看心意。多年前,他曾收过一名越龄弟子,据说那人曾一跃成为海韵阁的首席舞伶,可惜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华兄说的,可是云无梦?”宫若梅显得饶有兴趣。
“原来宫兄也知此人?”
宫若梅点头道:“云无梦当年有‘一舞倾天下’之名,那时我还年少,曾想一睹他的风采。可惜天妒英才,他早早就魂归九天,我多少有些遗憾。”
洛青雪听罢,起身道:“既如此,你更要去海韵阁了,明日我与你一起去见袁老阁主,若能看到你拜入他老人家门下,我也能安心离开了。”
宫若梅面色如雪,目光里的温柔从未减少。
他缓缓起身作揖:“若梅何德何能,竟承蒙洛姑娘如此关怀。此生若梅无以为报,他日洛姑娘如有需要,若梅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洛青雪扶他站起,朗笑道:“你的命是我花三百两银子买来的,你若赴汤蹈火的死了,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宫若梅低头浅笑,干净、通透的笑声就像溪流穿过大漠。
洛青雪又想起辰儿那黄莺一样的歌声,一颗心骤然沉了下去。
她闷闷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再过来。”
颜昊和华天泽也起身作别。
宫若梅则再次作揖道谢,送三人离开。
夜已深沉,宫若梅在榻上辗转反侧,白天发生的一切,如梦如幻。
他望着窗外月色如水,那一身紫衣,漆黑的剑身,亮如明月的眸子,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女侠这两个字,我可担不起!”“侠士?我可配不上这两个字。”这两句话突然敲响了一个已被守护了千万年的鼓,每一次都击中他的心。
他深深记得,多年前也有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这两个字我可担待不起!听着真难受!”
只是,世上之人千千万,偶有相似并不稀奇,她真是那个人吗?
那晚的通天大火再次浮现眼前,当年模糊的身影如今并没有变得清晰。
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重新被人触及,一切来的那么突然,让他措不及防。
可他要如何去确认这件事呢?如果直接去问,如果她不是,怕不是要被她当成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