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洞穿铠甲,弓箭也比不上。
只不过鸟铳手的训练要求很高,八十步外的目标,十发打中七发才算是技艺合格。
周天一在辽东也用过这种鸟铳,不过他们配发的,还是隆庆年间的老家伙,枪管都快锈透了,有人试着打了一枪,眼睛都炸瞎了,从此之后,周天一等人再也没敢打过鸟铳。
除此之外,周天一听堡内的防守官说起过,鸟铳制作的工艺极其复杂,对铁、火药、等要求极高,普通鸟铳的使用寿命很短,碰上粗制滥造的,一发就得炸膛。
想一想手里头端着个火药桶,谁还有心思打仗?
不过眼前的这把鸟铳明显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工艺能比的,枪身保养的极好,上面还抹着厚厚的一层黄油,一看就是行家里手。
周天一端着火铳,眯眼瞄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献上火铳的人。
那人名叫江华,是个破落户,早年参加过白莲教,后来被官兵围剿,又逃跑当了难民,这些年在北直隶要饭讨生活,去岁北直隶蝗灾遍地,要饭都没处要,就想着来京城碰碰运气,哪知道遇上了周天一造反,他也被裹挟了进来。
不过凭着一张巧嘴和溜须拍马的功夫,他已经是闯榻天军中的一名司务长,主管后勤。
下面的人抢来什么好东西,他都第一时间献给周天一,所以深得周天一的喜爱。
被黑洞洞的鸟铳指着,江华喉咙有些发干,说道:“大哥,咱们下一站打哪?还是打那些小村庄吗?”
周天一翘着腿,漫不经心道:“老是打村庄,还不够塞牙缝的,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换换口味,下一个,咱们就打房山县!”
“房山?”江华等人愣了一下,“可是咱们没有攻城的器械啊,那房山县城墙又高,县城里还有府兵,如何能打的过?”
徐厚生喝道:“俺听大哥的,大哥说打哪就打哪,官兵咱也不是没见过,前天路过凤台县,那县令都吓尿了,眼睁睁看着咱们再城下抢掠,也不敢开门迎战,照我看,大周朝已经烂透了,要我说,就是那京城,咱们也打得!”
这就有点吹牛逼了。
周天一皱皱眉头,“没有攻城器械,就砍树造攻城梯,江华,你去找几个会工匠手艺的,告诉他们,咱们这里不养闲人,若是造不出来,就地砍头。”
周天一目前考虑的,是自己拖家带口,人数太多,若是攻陷小村庄,估计还不够一天的吃食,索性玩一把大的,直接攻打县城。
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就带着这些人继续流窜,反正他人够多,死个千把人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