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勾了勾手指头,说道:“凤姐姐,山人自有妙计,想要让赖升他们吐血,必须得这样办。”
王熙凤附耳倾听,漆黑如墨的丹凤眼是越来越亮,听到最后,王熙凤忍不住拍了一下沈亮的大腿,道:“真有你的,宝兄弟,你比那些骗子还厉害!”
沈亮不悦道:“这是什么话,我这是在帮你,不过这件事不宜闹大,若是被老太太她们知道了,恐怕好处落不到你的头上。”
王熙凤点点头道:“我懂,事成之后三七分账,我七,你三!”
沈亮翻了个白眼,自己出钱出力出人,到最后只落得个三成,还得看王熙凤的脸色?
见沈亮不乐意,王熙凤又可怜兮兮道:“宝兄弟,看在嫂嫂倾家荡产的份上,你就让一让嫂子,你要是同意,以后嫂子放印子钱分你一半!”
沈亮的脸更黑了,这王熙凤打的好算盘,居然想拉自己下水,看来她是意识到放印子钱有风险,所以想拉个风投跟她一起承担风险。
沈亮摆摆手道:“千万别,损人利己的事我不会干,这一票,我要七成,三成归你。”
王熙凤还想反驳,就看见沈亮挥了挥手里的条子,上面白纸黑字签着她的名字,还有那鲜红的手印,就像一柄利箭,瞬间刺破了她的底气。
王熙凤有气无力道:“好好好,都依你,不过我就纳闷了,这赖家到底有多少钱,让你这么惦记?我记得人家赖嬷嬷和赖升对你挺好的。”
沈亮冷笑道:“对我好?还不是因为看我在老太太那里受宠,否则他们怎么不去讨好贾环,也不往珠大嫂子那边跑?还不就是趋炎附势,想要趋炎附势,巩固自己的地位,好多贪点钱吗?”
沈亮不会忘记,赖升家的园子都赶上半个大观园,还花了几万两银子给儿子赖尚荣捐了个知县,后来贾府落败,贾政去借钱,只给了几百两银子。
这TM就是白眼狼!
一个大观园一百多万两银子,他赖升家靠着吸贾家的血,居然吸了几十万两。
靠!
隆乾帝恐怕都没有赖升家有钱。
沈亮早就看赖家不爽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治理,现在有了王熙凤这柄利刃,不狠狠地戳赖家一刀,给他们放放血,他们都快忘了谁是主子了!
都说一起干坏事最能增进感情,沈亮是深有体会,这坏主意刚一提出来,王熙凤就立马响应,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补充了许多条款。
论起整人的本事,王熙凤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灯光下,王熙凤眼眸闪烁着动人的色彩,沈亮愣了愣,王熙凤捧了捧早已因兴奋而滚烫的面颊,道:“那赖大一家人,吃里扒外,有不少下人跟我反映过,只是赖嬷嬷乃老太太身边红人,赖升跟大老爷走的又近。”
听她说大老爷,而不说自己的公公,沈亮便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贾赦跟她才是一家人,可现实情况却是王熙凤跟二房的关系亲密,而且她因为太过亲近二房,经常被贾赦和邢夫人混合双打。
“不过这一次饶他们不得。”王熙凤眼中难掩兴奋,笑道:“一想起赖升吃瘪,我这心里就高兴。”
沈亮咧嘴笑道:“有这么高兴吗?”
王熙凤一脸兴奋的点头,她在红楼里风光了半部书,可背后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也是委曲求全妥协得来的结果,俗称装孙子。
望着王熙凤的表情,沈亮忽然心中一动,说道:“凤姐姐,其实我一直有件事闹不明白,大老爷是你公公,邢夫人是你婆婆,上次大老爷诬陷我在外面喝花酒,你咋不帮大老爷,反而帮我说话呢?”
抬头瞧了一眼沈亮,王熙凤缓缓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微微笑道:“傻兄弟,公公婆婆说起来好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你母亲是我姑妈,咱们的身体里流的是相同的血,血浓于水。”
沈亮第一次感受到了血脉的联系,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纽带,但是在封建社会,这却是最牢固、最亲密的一种联系。
极少有人会抛弃这种联系,那样的人,将会为世人所不容。
沈亮反手握住了王熙凤的手,软绵绵,滑嫩嫩的:“凤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摸我的头,难道你没听说过,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是摸不得的?”
王熙凤,说到底也就比沈亮大个五六岁,如果在后世,她还是个标准的大学生,只不过少年持家让她多了一分成熟,但是从人的心理来说,她还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
只不过这个美艳的少女已经嫁做人妇,而且还生了女儿,所以青春的外表中混杂着一丝世故,就像贾宝玉说的,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子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是死鱼眼睛了。
王熙凤此时当然不是死鱼眼睛,而且因为她个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