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将酒杯斟满,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沈亮知道这是自己的杰作,故意发问:“冯大哥,你看这酒如何?”
冯紫英也是个风月场所的老手,酒场里的英雄,尝过的美酒都能洗澡了,他将酒杯端起,嗅了一下,顿觉酒香扑鼻,再看杯中酒,清冽如水,清澈见底。
“好酒,好酒,我喝过的酒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没见过这么清澈的酒水,就是宫廷里的御酒恐怕也就这个水准了。”
冯紫英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他现在是宫廷的御前侍卫,平日里宫廷举行宴会,他们这些侍卫也能跟着沾沾光。
卫若兰也是个好酒的,平日里没少跟同僚一起喝花酒,别看他名字挺秀气,但是身材魁梧,看起来高大威猛,一看就是酒量颇大之人。
“怪道这一壶酒就要10两银子,果真不错。”
有琪官这个美人儿在场,薛蟠自然当仁不让,他嘴里骂骂咧咧,说醉仙楼的人故意夸大,然后仰脖干了一杯。
酒入喉咙,方才还喋喋不休的薛蟠立刻就跟喝了毒药一样,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喉咙,脸皮涨红。
冯紫英和卫若兰大惊失色,连忙放下了酒杯。
琪官则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道:“薛大爷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家啊!”
卫若兰跳将起来,一把揪住了方才倒酒丫鬟的胳膊:“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在酒里下了毒?”
丫鬟却丝毫不惊慌,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甜甜说道:“大爷莫要惊慌,先前有好几个人都跟薛大爷一般情形,吃口菜压一压就好了。”
薛蟠一听,连忙劈手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大嚼,待咽下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酒真TND带劲!”
冯紫英松开了丫鬟的胳膊,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小丫鬟却大大方方道:“大爷不必自责,自打咱们醉仙楼上了这飞天神酿,就经常出现这样的状况,第一次喝这种酒的,都受不了它的烈性,有人甚至当场醉晕了呢。”
“这么厉害?”冯紫英和卫若兰半信半疑。
薛蟠满脸通红,跟个猴屁股一样,到现在他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我老薛服啦!不愧是飞天神酿,果真不同凡响。”
冯紫英和卫若兰对视一眼,举起酒杯,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顿觉满口辛辣,好似含了一团火。
不过卫若兰和冯紫英却大为惊喜,因为他们同属武官,虽然不用亲自上阵拼刺刀,可是平日里也爱打熬筋骨、舞枪弄棒,练就了一副好身体。
习武之人最喜喝酒,尤其是烈酒。
冯紫英迫不及待的将剩余白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道:“喝了此酒,才觉得以前的酒全都白喝了,这才是男人该饮之酒!”
卫若兰也是眼里放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连干了三杯以后才道:“这酒好是好,就是太贵,若出征前饮上一杯,纵使马革裹尸,又有何惧?”
沈亮听得直摇头,这卫若兰说的是酒壮怂人胆,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许多人喝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天老大,他老二,喝酒之前,他是大周的,喝酒之后,大周是他的。
不过醉酒之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和意识,若真是喝多了上战场,估计最先遭殃的就是身边之人。
薛蟠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递到琪官的唇边:“我的琪官小宝贝,来,张嘴。”
琪官听他们说的有趣,便起了好奇之心,就着薛蟠的杯子浅唱一口,可酒进了嘴里,她就后悔了,想要吐出来,薛蟠哪里由得他,立刻用嘴堵了上去。
呕——
沈亮连忙捂住眼睛,生怕自己纯洁的小心灵遭受创伤。
卫若兰和冯紫英却见怪不怪,冯紫英更是拍手叫好,“再来一个!”
薛蟠倒也是个不怕人的,这些天在茶馆里天天给人说书,脸皮都比城墙还厚,他又和琪官来了个法式的亲密接触,直到琪官都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这个优伶。
“咳咳咳——”
琪官用力的捶打薛蟠的后背,奈何他气力弱,根本不是如狼似虎的薛蟠的对手,在即将憋死的瞬间,才得了空喘口气。
辛辣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
薛蟠得意的哈哈大笑,欺负欺负蒋玉涵,他心中十分畅快,可能跟他性格里的暴虐因子有关。
红楼里那个美艳香菱,很难说没有挨过薛蟠的家暴,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去。
琪官却是一脸委屈,伏在桌子上痛哭。
他便是一个戏子,也是个人,不是阿猫阿狗,薛蟠这一番做的确实过了。
薛蟠见他哭泣,心里也慌了,连忙陪着不是,冯紫英和卫若兰则抱着臂膀看戏。
沈亮故意岔开话题,转头看向充当服务员的丫鬟道:“你们这酒是哪来的,以前怎么没有?”
丫鬟也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