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十日,御疏影都閉門不見墨者,墨者不明所以,卻無計可施。
是夜,墨者又來到墨影宮門前,大門緊閉的樣子讓墨者的心隱隱刺痛。
內侍實在是看不下去墨者每夜來訪,卻都被拒,他可是東淵君主啊,一個小小的妃子豈敢如此無禮,他終是按耐不住開了口。
「陛下,皇妃不讓您見,你破開門便是了,她如此不識抬舉,您何必處處退讓呢?」內侍說著。
墨者當即沒有回話,可等墨者再開口,他卻後悔莫及。
「你不用隨侍了,去內務府領完俸祿就滾吧。」墨者冷冷地說,眼神從未離開過墨影宮三字牌匾。
「陛下恕罪……奴才只是……」
「滾!」墨者怒視著他,內侍嚇得跪倒在地。
近身侍衛上前來,將那名內侍帶走了。
墨者抑制住怒氣,皺著眉頭望著。
其餘跟著墨者的內侍宮女全都冷汗直冒,墨者雖為國君,可是御下有方,宮人們敬畏他,卻也不懼他。
可這卻是頭一回見墨者發這麼大脾氣,也是第一次見那名跟隨墨者十多年的內侍親自被趕出宮去,他們全都不敢再多言。
墨者就這樣在墨影宮外站了幾個時辰,才離去。
墨影宮裡頭的宮人們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都怕極了,可他們也無可奈何,御疏影就是不見墨者,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隨侍在御疏影身旁的宮女也很焦急,本是高興跟到了一個獨寵的主子,沒想到這主子竟在大婚十日後還不見皇上,這可怎麼好?
御疏影在後院給小小的桃花樹芽澆著水,突然,幾日沒怎麼吃喝的她在起身時,感到一陣暈眩,隨即昏倒在地。
宮女見狀,嚇得趕緊讓太監們將她扛進殿中。
而外頭正要離去的墨者,卻看見這緊閉的墨影宮大門居然開了。
宮女急慌慌地跑出來,見到墨者,更是驚恐地直接跪倒在地。
「發生何事了?皇妃呢?」墨者問。
「啟……啟稟陛下,皇妃……皇妃她昏倒了。」
「什麼?」墨者蹙眉,望向留香殿,他踏步進入,嘴邊說著:「趕緊傳御醫!」
墨者趕到御疏影身旁,躺在床上的女人一臉慘白,嘴唇絲毫沒有血色,整張臉也消瘦了些,墨者悲憤交加,讓近侍召集墨影宮所有宮人在殿外跪著。
在御醫一番整治後,所幸墨者得到的消息是御疏影平安無事,只是幾日水米不進,才導致虛弱昏厥的,休養幾日便可,他才放下心來。
墨者遣散了整宮宮人,讓內務府送了一批新的人來,他下令,若再不妥帖照顧好御疏影,便不會再從寬處理;若御疏影有個三長兩短,便讓合宮陪葬。
墨者待在御疏影身旁,讓近侍將所有待批的折子全往墨影宮送,他待在御疏影床榻旁的書案上,邊辦事邊照看著她。
是夜,御疏影終於醒了。
她瞥向一旁,見墨者在不遠處翻看折子,御疏影心一沉,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可她真的下不了手。
御疏影吃力地撐起身子,墨者望向他,連忙停筆趕到她身邊扶起她。
「為何不再多睡點?」墨者溫柔地問,可眼底卻是焦急和隱隱約約的怒氣。
「你在這兒做什麼?」御疏影淡淡地問,聲音無力的像是搖搖欲墜的斷枝。
「妳還管我在哪兒?十日閉門不見,竟這樣對待自己!」墨者自是憤怒,可他也不敢過度,怕如此虛弱的御疏影會害怕,硬是把自己的憂心和忿怒壓了下去。
御疏影垂著眼,蒼白的臉色讓墨者心間抽痛,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御疏影不願見他,甚至這樣對待自己的身子。
墨者輕輕勾起御疏影的下巴,劍眉深蹙。「我做了什麼惹妳不悅的事嗎?妳為何不願見我?」
御疏影抬眼對上墨者的,眼神中清冷不已。「沒有。」她簡短地回。
「沒有?」墨者眉心鎖得更甚。「還是,妳又忘記我是誰了,忘記為何在這裡?」
「我記得。」御疏影冷冷地回。
「那妳……」
「陛下回宮吧,我沒事。」
「沒事?好好一個人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叫做沒事?」墨者有些急了,他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大婚當夜的疑惑,他鼻子皺了下。
「你走吧。」
「御疏影!」
「你出去!」御疏影柳眉豎立,眼神決絕。
墨者起身,倒抽了一口氣。
「妳是不是還沒忘記那個人!」墨者問,聲音中夾帶著明確的怒氣。
御疏影鎖眉,聲音羸弱。「什麼?」
「那個第一個吻妳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誰,你們是否成過親,也……」發生過親密的事?墨者將最後一句話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