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乍,宮女便端著洗臉水進了御疏影的寢殿,卻發現她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宮女連忙搖醒她。
「皇妃,奴婢有罪,是否昨夜未服侍好您,才讓您睡來此。」宮女連忙跪下。
「啊,不是的,是我自己睡不著,妳快起來吧。」御疏影渾身痠痛,她揉了揉自己的脖頸。
「皇妃,奴婢這就替您梳妝打扮。」
御疏影應下後,繁複的大婚前奏就被打響,幾名宮女先是替御疏影沐浴,打理好了頭髮、妝面,接著替她穿上了層層堆疊的大婚喜袍。
御疏影心想,果然,這喜袍還是一樣重。
良久,御疏影終於打扮完成了,她看著長銅鏡中的自己,柳眉杏眼,紅唇如火,一身絳紅色金絲喜袍看上去華貴無比,金釵一支支高掛頂上,流蘇掩面,她自己看了都覺得美不勝收,不知道墨者看了覺得如何。
她莞爾一笑,卻發現鏡中映出了另一張人臉,御疏影轉身,就見與她穿得像似的墨者站在她身後凝視著她,一旁宮人全都不知何時退得沒了人影。
「朕的皇妃如此貌美,傾國傾城,全世間怕是再無女子堪能比擬。」墨者細細地打量著她,說出他的感想。
「就你嘴貧。」
「嘴貧又不是說謊。」墨者滿意地笑著,卻突然注意到御疏影的耳邊竟空落落的。
他走近御疏影跟前,屈身向前,她以為墨者又要親她,隨著墨者向前,她緩緩閉上了眼。
墨者拿到了御疏影身後躺著的桃花耳墜,再望向她時,發現她竟閉著眼。
他嘴角從見到御疏影那刻起就沒垂下過,見御疏影這般,反而顯得更加得意了。
他拿著耳墜,薄唇貼近了御疏影的耳邊,低沈地說:
「想要我吻妳了?」
御疏影忽地睜眼,望向身旁的男人,她刷過腮紅的臉變得更紅了。
又作弄我!
御疏影氣急敗壞地推開墨者,別過了臉,正要走出去,就被墨者一把又拽回了他懷裡。
「別動,妳忘了這個。」墨者亮出手裡的耳墜。
這時御疏影還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原來是要取耳環,不是要索吻啊!
正當御疏影還在感慨自己的羞赧時,墨者的大手已經貼上了她的耳垂。
他的手向來熱,御疏影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她緩緩抬眸,看著墨者專注地給自己戴上耳墜,心裡氣得牙癢癢,沒想到她才做好打算以後都要反撩這男人的決心,卻還是被他耍得團團轉。
御疏影穩住心神,垂下眼簾。
墨者瞥視她,心裡高興,他不作聲,想看看這女人還想做什麼。
待御疏影再抬眼時,墨者感受到了御疏影眉眼中散發出來的媚氣,他喉結滾了滾。
御疏影伸出手,撫上了墨者的臉,故意仔細端詳著他,墨者正著臉讓她看著。
「你出去吧,晚點咱們再見。」御疏影提高了聲線,聲音軟糯又柔媚,聽著墨者挑起了眉。
「哦?為何,我可是專程來這兒,接妳去大殿大婚的。」墨者問。
御疏影的手順著墨者好看的下顎線,一直輕柔地順著向下撫,經過墨者的喉結,他的寬肩,他結實熾熱的胸膛。
墨者滾動喉頭,身子漸漸緊繃。
御疏影的手最後停在墨者的腰帶上,她刻意停留了陣,拉住腰帶,將墨者朝自己拉近,他伸出手抵在了御疏影身後的銅鏡上,免得自己直接撞上她。
「陛下,我說的晚點,是晚上那點兒。」御疏影使出渾身解術,露出了一個極盡誘惑卻又看似純潔無瑕的笑容。
墨者倒抽了一口氣,他勾起壞笑,雙手瞬間扣上了御疏影的柳腰,一把將她抱坐在了梳妝台上。
御疏影感覺到了墨者身上傳來的熾熱,以及聽見了他略帶紊亂的呼吸聲。
她偷偷揚起勝利的嘴角,沒想到下一秒,墨者還在她腰間的手,卻又重新按在了御疏影背後的銅鏡上,男人喘著氣,屈身靠近她,幾乎把她壓在了銅鏡與他之間。
「別勾引我,否則大婚典禮可得延期了。」墨者低沈的說著,他磁性的嗓音撩得御疏影的心都癢癢的。
「誰叫你每次都逗弄我,我也想看你害羞的樣子。」御疏影坦白地說,還笑了。
「想見我害羞的樣子?」墨者覆述,沒好氣地笑了。「可以,妳想見我什麼模樣,就告訴我,莫再這樣勾引我了,否則,」墨者貼近御疏影的臉,兩人的鼻子都碰上了。「我可是很擅長,反客為主。」
墨者在御疏影的額頭上輕輕一啄,將她從梳妝台上抱了下來,丟下一個寵溺的壞笑,便走出了留香殿。
御疏影癟了癟嘴,她碰了碰自己的臉,差點沒被自己燙著。
她雙臂交叉抱胸,總感覺自己好像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