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
御疏影在書記殿持續研究著命宮的相關書冊,竹旭則從外頭有些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
「你無需再跟吾勸墨者的事了,他就一個灑掃的。」御疏影早料到竹旭要說什麼,她先一步開口。
「不是的!天柱那兒從幽都送上來了一個人!」竹旭打斷御疏影。
御疏影翻著書冊,頭也沒抬。「想必是幽都來了個元神純淨之人,你讓管事的神使給他分配一個空缺就行了,這等小事為何要來告訴吾?」
「不是,那人……」竹旭正想說是白栩,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那人是誰啊?」御疏影提起筆寫了些備註。
「沒什麼,妳說得對,我讓管事的神使去安排就好了。」竹旭沉著臉回。
御疏影寫了寫,發現硯台沒墨了。「你走吧。」她抬頭張望,卻連一個書記神使也沒看見。
竹旭點頭,便轉身要走。
「竹旭,那天柱之人,把他送來書記殿吧,這書記殿這麼大,書記神使只有一兩個,把他安排在書記殿吧。」御疏影隨意吩咐,放下了筆。
竹旭的眉尾顫了下,才轉身要開口,卻剛好對上了也起身的御疏影。
「你離吾如此近做甚?快安排去吧,吾去命宮瞧瞧。」御疏影說完,便繞過竹旭出去了。
竹旭嘆了口氣,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焦慮,雖然白栩在世間對御疏影是愛而不得,也並沒有因為這份心意而強取豪奪、怠慢職守,可是墨者現在陰差陽錯給御疏影從幽都帶了上來,繼續安置在天泉灑掃。
想著這兩個男人,竹旭心中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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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疏影緩緩走進命宮,望著正中央閃著光芒的混沌,她抬掌朝混沌灌入了自己的神力,不一會兒,她便被命宮之力反彈,退了一步。
她不悅地望向中央那處,再望著自己的掌心。
「奇怪,命宮之中的力量,究竟是什麼,」她自言自語。「吾的力量還是不夠,恢復的速度太慢了。」
一個轉身,御疏影便來到了天泉,她緩緩朝裡走去,就見到了墨者正在掃著桃花樹下的落葉。
墨者停下手邊的動作,朝御疏影行禮。
「吾要沐浴,你迴避吧。」御疏影脫下外袍,沒有看墨者一眼。
墨者點頭,提著掃帚朝角落的小房子走去。
待墨者離去,御疏影才寬衣解帶地走進天泉中。
自上次夜曲的承襲大典歸來後,這還是御疏影第一次來天泉調息,御疏影泡在平靜的泉水中,可心緒卻不穩定。
和墨者纏綿的記憶成了畫面,不停在她腦海裡重複,擾得她閉上了眼,可閉上了眼,感官好像變得更清晰,她感覺渾身越來越燥熱。
「神主?」耳邊傳來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御疏影嚇得睜開了眼。
墨者拿著一盆草藥在池裡投放著,他愣愣地看著一臉茫然的御疏影。「您,還好嗎?泉水太熱了嗎?」
御疏影對上了墨者的眼,她視線一路往下,看著他的薄唇和稜角分明的下顎,和他略微顫抖的喉結,御疏影的視線仍□□地盯著墨者,墨者都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了。
「神主,抱歉,罪奴擾了您的清淨,」墨者清了清痰,望向泉水中他投放的短枝。「罪奴聽說,神主日日來這天泉,是為了調息恢復神力,罪奴便去了一趟醫藥神使那兒,找來了靈氣豐沛的草藥,想著,也許能多少幫到您一些。」
他解釋著,卻沒得到御疏影的回應,墨者顫顫巍巍地,用眼角打探御疏影的意思。
卻看見,御疏影還一直看著他,墨者跪在一旁,將草藥放在天泉邊。
墨者恭敬地低下頭。「神主,若罪奴此舉不妥,還請神主責罰。」
御疏影這才回過神來,她別過臉,臉上不自然地泛起了紅暈。「無妨,你繼續灑著吧。」御疏影又閉上了眼。
「是。」墨者聞聲,便蹲在御疏影身旁繼續灑著草藥。
可御疏影此時卻有些心猿意馬,她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她不知為何這樣的感覺如此巨大,墨者就在一絲不掛的她的身旁,御疏影感覺腦袋頓時都空白了,遑論調息?
墨者也有些疑惑,往常這時候,御疏影都會擺著一個手勢在池裡調息,身上會溢出一些金色的光芒,可她現在就這樣坐在池裡,什麼也沒做,莫不是今天真的太累了?純粹來泡澡?
墨者這樣想著,便放下了手裡的空籃子,他挪動膝蓋到御疏影的背後,一對大掌覆上了御疏影的窄肩,這一舉動又讓御疏影嚇得睜開了眼,抬頭對上了身後的墨者。
「你做什麼?」御疏影下意識地把身體往下泡了些,只露出兩邊的肩頭。
墨者連忙低頭跪下。「神主恕罪,罪奴看著神主今日格外勞累,沒有調息的動作,便想替您放鬆肩頸,若神主不悅,罪奴現在就走。」墨者正要起身,卻被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