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溯完畢,暮隱望著懷裡的肅禾,他眼眶溢滿了淚。
「都過去了,別道歉了,」暮隱望著肅禾,眼中全是後悔。「我也錯得很深。」
「不,」肅禾緩緩舉起手,撫上暮隱的臉。「你自始至終都沒有錯,是我沒有福分、沒有能力,能夠保護你。」
肅禾突然感覺到窒息感逐漸攀升。
他知道自己時候到了。
暮隱握住了肅禾的手,淚水奪眶而出。「不……」
「願來生,」肅禾努力說著。「不再負你。」
語畢,肅禾的手落下,闔上了雙眼。
暮隱一個大男兒,抱著肅禾,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御疏影見此,也深感痛心,她雖不知暮隱與肅禾的過往,可也明白分離之痛。
御疏影冷冷地望向樊璃,不再對她有任何丁點的曾經同門之情。
「難道,墨者就是這樣教妳魔道道義的?殘害同門、對他們用噬心咒控制?妳跟在他身邊那麼久,竟沒學到一丁點他的御下能力嗎?」御疏影問。
樊璃被陣法約束,失心瘋地笑:「御疏影,妳廢話真多啊,要殺要剮,動手吧!」
「我最後問妳一次,」御疏影咬牙,忍著身上的冰冷。「在萬鴉樓之巔時,妳說過,墨者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卻一直在傷害他,他到底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瞧,墨哥哥都走了,妳到現在連這都還不知道,」樊璃冷笑,接著說:「若不是墨哥哥,妳這賤人早就死了。」
「他什麼時候救我了!」御疏影激動地問道。
樊璃抵著仙門陣法的威壓,吃力地站起身來。「妳忘了自己吃過墨哥哥一掌無間業火嗎?」
御疏影愣神,突然一個念頭襲來,她退了一步,小腦袋瓜不停轉著。
莫非無間業火的傷害,是墨者救了她?
可不對啊,墨者修的是魔道,她是仙身,墨者豈能…….
不,他能,他是無間魔道至尊啊,他也能使用仙術,只是這樣一來,他的反噬必定……
御疏影張大了嘴,她恍然大悟。
反噬黑焰是火,需要水來抵銷,墨者也是因為這樣,才需要每晚沐浴調息,而他在冰雪洞窟之中休整,莫非是因為反噬過猛,水已經壓不住黑焰,才必須用冰嗎?
難怪墨者會在冰雪洞窟裡……
御疏影失神地靠上身後的牆,她忍不住眼眶中瞬間滿溢的淚,淚水決堤,她心痛無比,宛如無數冰針刺在她心上。
「妳對墨哥哥最好的報答,就是去死。」樊璃補上話。
此時,放下肅禾的暮隱走到御疏影身邊,他眼神狠戾,瞥向樊璃。
「紅掌門,樊璃與妳有滅門之仇,與我有弒友之恨,」暮隱冷冷的問:「若妳不想髒了手,便由我來了斷她吧。」
御疏影點點頭,閉上了眼,淚珠滑落臉龐。
暮隱不願再等,連樊璃開口說話都來不及,暮隱便一劍刺進了她的心口,樊璃嘴角溢血,睜著眼倒下。
仙門弟子此時收起陣法,樊璃倒在血泊裡,死不瞑目。
暮隱抽回劍,交代仙門弟子將御疏影悄無聲息地送回東淵的墨影宮,他自己望向了肅禾,他必須,親自安置肅禾。
御疏影傷了心,又被冰針寒氣侵體,見樊璃大勢已去,她兩眼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