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淵,墨影宮—
白栩抱著御疏影趕回墨影宮,他疾步步入留香殿,那速度,快得連宮人們都沒注意到。
他抱著御疏影上榻,卻感覺到有股熟悉的感覺,卻說不上來。
白栩連忙給御疏影渡氣,想要緩解御疏影身上的極寒之氣。
一個時辰後,御疏影身上的冰霜終於退掉,他才傳喚宮人,宮人也有點吃驚,竟無人發現太子殿下親臨。
白栩疾步越過宮女,卻突然想到什麼而停下了腳步。「今夜,妳沒有見過我。」
宮女愣了一下,立刻回答我明白了,太子殿下。
白栩立刻離開了墨影宮,正要飛身離開時,卻看見身旁黑霧凝聚,從中現出了墨嫣和奄奄一息的霜姒。
白栩立刻蹲在她們身邊。「怎麼回事!為何如此重傷?」白栩追悔莫及,立刻從墨嫣手邊將霜姒一把抱起。
墨嫣眼中有些淚,她說:「白栩,快救救她,她要不行了,」墨嫣趕緊從心口掏出方才霜姒交給她的小白珠,遞給白栩。「這是,霜姒要我交給你的,還有她說謝謝你跟……她喜歡你。」
白栩接下,眼底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多謝,妳能走到墨影宮裡嗎?」白栩仍不忘關心她這個名義上的姊姊,畢竟方才她才替自己誘敵,換了一身傷。
「可以,你快點,快點救她。」墨嫣嗚咽地說。
白栩不再停留,抱著霜姒化成白霧往東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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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白栩抱著面色蒼白,早已昏死過去的霜姒步入東宮,他將她放在榻上,要再渡氣給她,卻發現毫無作用,他又不停試了幾次,可怎樣也無法將真氣灌入霜姒體內。
此時,霜姒才緩緩地握住了白栩的手。
「別白費力氣了……」霜姒的聲音像是悶住的銅鈴,不似從前那般清脆嬌媚。「我自毀元神,已經不可能活了。」
白栩反握住她的手。「別這麼說,我能替妳治的。」
「不用了,」霜姒眼眶泛紅,可她微笑著。「能讓你安全的走,也算是我給你的回報了。」
「談什麼回報?妳都將自己最珍貴的毛皮送給我了。」白栩回答,他蹙著眉,心裡全是與面對御疏影時不一樣的感受。
「我本來就想送給你,」霜姒咳了咳。「我寧願給仙道的人,也絕對不想交到魔道的手裡,可是,事與願違……」
霜姒又嘔出一口血。
「妳別說話了。」白栩還在強行渡力。
「你別徒勞了,」霜姒用盡全身力氣,撫上白栩的臉龐。「我們一定能再見的。」霜姒含淚笑著。
「不…..」白栩的眼中也泛起了淚。
「白栩,」霜姒問。「我這小狐狸,就斗膽問你這個上仙……」
霜姒吸著氣,快要窒息。「現在,你願意從了我嗎?」
白栩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對於霜姒,她有許多複雜的情感,她以為霜姒可能到死前,都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正是奪走了她阿父阿母性命的人。
殊不知,霜姒比誰都清楚,只是,她從沒說破。
白栩猶豫的樣子,讓霜姒釋懷了。
「也是,畢竟我不是人,」霜姒的淚滑落。「你要好好活著。」
霜姒苦笑地望著白栩。
「不是的…….」白栩才說完,霜姒扶著他的手便落下。
霜姒就這樣闔上了眼,眼角滑出了再也收不進去的淚。
白栩屈身,抱著霜姒,流下了淚。
他對霜姒,的確有著別樣的情感,但那是愛嗎?他也不知道。
白栩微微抬起了頭,在霜姒的額間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