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門中,御疏影基本上是把樊璃吊著打。
樊籬反擊不了,就算白栩只是在一旁看著,她也打不過隻身攻擊的御疏影。
白栩知道御疏影喜歡一對一,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加入戰局。
而樊璃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為了變強,打開魔骨、受毒物啃咬養出毒血,這些事情她都做了,再苦的修練她也都咬牙吞了,究竟為什麼比不過御疏影,為什麼?
又一擊,來不及抵擋的樊璃被御疏影的紅綢壓制在地上,紅綢纏住她的身體,樊璃動彈不得,她嘴角掛著血痕,身上也受了傷。
御疏影靠近被她綁住了的樊璃,她憤怒地問:「妳到底莫名其妙殺來赤霞門做什麼!墨者到底在哪!」
「是墨者任由我滅了赤霞門的。」樊璃突然輕描淡寫地說,同時心生一計。
謊言,雖然脆弱,可是往往最能殺人誅心。
「怎麼?咳咳,」她嘔出鮮血。「不信,妳去冰雪洞窟問他啊!」樊璃又是陰險的大笑。
御疏影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不信,墨者怎麼可能這樣對她。「妳說謊!」
「妳以為墨者對我只是報恩嗎?不,墨者真正愛的是我,妳知道為什麼他給妳竹影劍嗎?那是因為妳對他有用,對他取得地靈珠有用,妳瞧,妳瞧見我的劍沒有,這是墨者親手打造給我的,妳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御疏影退後了兩步,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施力,一掌揮飛了樊璃,樊璃飛了老遠,墜落在地上翻了幾圈。
御疏影望向手裡的竹影劍,她知道樊璃在騙她,可她握著劍的手卻不自覺發抖。
她努力冷靜下來,對樊璃吼道:「不管是誰讓妳來的,可殺我弟子之人是妳沒錯,滅我滿門之人是妳沒錯……」御疏影碰觸竹影劍,任劍鋒在她指節劃開口子,血滴在竹影劍上,劍身瞬間閃出了巨大光芒,劍柄爬滿經文,如同上回蘭山斬獸那時一般。
御疏影周身散出巨大的真氣,不僅樊璃用手撐著身體爬行想要逃走,連白栩也被這氣息震懾到了,這股氣息不似仙道,亦不是魔道。
御疏影盯著眼前苟延殘喘的樊璃,厲色說道:「今日,我就讓妳下,地,獄!」御疏影抬起手來正要揮劍。
突然身旁一團黑霧瞬至樊璃身旁,竟是肅禾?
肅禾面色凝重地望了御疏影一眼,在樊璃耳邊沒說幾句,便抓住了樊璃,兩人化作黑霧散去。
眼前消散的二人,讓御疏影懸著的心沉入谷底,她握著的劍散去了方才巨大的威力。
墨者這是,派肅禾來接走樊璃嗎?為什麼?
肅禾來此,那代表墨者也知道赤霞門被樊璃滅門了吧?但他卻讓肅禾將她接走了……
御疏影手一鬆,劍落至地面,腿一軟,她跌坐在地上。
白栩連忙瞬至她身旁蹲著,心如刀割四個字正寫在了御疏影的臉上。
她環顧四周,看著血跡斑斑的赤霞門,弟子們戰死的遺體都在她身後,御疏影垂下了頭,眼淚一顆顆不爭氣地掉在地上。
她是他們的掌門,曾經也是他們的大師姐,她沒有保護好他們,沒有履行好師父身死前對她的囑託,沒有守護住赤霞門。
御疏影閉上了眼,撕心裂肺的大哭著。
白栩見御疏影崩潰,他抱住了她,縱使御疏影奮力地要將他推開,他仍緊緊抱住她,直到御疏影沒了力氣,白栩眉頭深鎖沒有多話,只是靜靜抱著她。
御疏影腦袋裡有太多的疑惑,在她踏出東宮的那一天起,原本和她如膠似漆的墨者突然離去。
他殺去風信島,宛如魔王在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要強取豪奪,甚至使用無間業火要讓暮隱灰飛煙滅,到底是為什麼?
他究竟不顧一切也要開啟天靈陣的原因,是什麼!
而停在御疏影心中的最後一個問題,卻是……難道墨者,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她嗎?
她想起方才樊璃說的,冰雪洞窟……
御疏影抬起了頭望向白栩。「白大褂,我必須去一趟冰雪洞窟。」
白栩一如即往地,他看著御疏影的眼神總是柔情似水。「妳去吧,我也有要緊事得去辦了。」白栩輕撫她的頭。
「白大褂,我……」
「我知道,」白栩望著滿臉淚痕的御疏影,他撫上她的臉,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妳去吧。」
御疏影吸了吸鼻涕,把自己臉上的淚擦去,他們起身。
總是神出鬼沒的菊這時又出現在白栩身邊,她腳沒踩著地,就浮在空中,面上仍沒什麼表情,她附耳在白栩身邊說了些什麼,白栩眉頭一顫,點了點頭,菊又散去了。
「怎麼了?」御疏影問。
白栩想了想,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御疏影,御疏影走上前,她眼神擔憂,似乎猜到了發生什麼事。「是不是靈火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