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下的星眸直勾勾的望著御疏影,薄唇淺笑。
墨者滾了滾喉結,才說:「我想想,該問妳什麼好呢。」
御疏影覺得方才是後背濕了,現在則是背脊發涼。
她望向面前,下顎微抬,挺鼻之上,墨者深邃的眸子。
「疏影,妳還好嗎?妳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白栩早就注意到御疏影的臉色,他大掌覆上她的額間。
御疏影竟下意識地把白栩的手推開:「我沒事,沒事。」
御疏影心裡有些亂,她搞不清楚這個感覺。
為什麼墨者看著她時,她的心跳的如此之快。
白栩微愣,見她如此,便向墨者提議:「墨者,疏影看上去不大舒服,不如我們歇了吧。」
墨者當然也注意到了御疏影有些不對勁,雖然有點可惜沒能提問,但他也想附議。
不料御疏影卻說:「我真的沒事,你問吧,快問!」她看向墨者。
「算了吧,不舒服就別逞強了,讓白栩給你看看,我也該去沐浴了。」墨者起身。
「我……」御疏影還想解釋,卻被身邊的白栩扶著站了起來。
「疏影,妳氣息有些亂,我幫妳渡點氣吧,還有點時間,不如讓我看看,妳隱身術練得如何了,如何?」
「嗯……好吧。」御疏影便被白栩帶離了篝火處。
她回頭,看見墨者背對著,卻也正回眸望著她。
御疏影轉回了頭,一手覆在自己胸前,想讓這倉促的心跳恢復正常,卻怎麼也辦不到。
墨者見他倆走遠,猛地感覺到一股熱液從身體湧上。
他倏地捂住嘴,咳了一聲,鮮血從他修長的指間溢出,染紅了腳邊的雜草。
最近反噬的頻率越來越高了,看來自己沒剩多少時間,還是快點取到地靈丹和天靈陣吧,不然他的命就來不及用在母親身上了。
墨者又回過了頭,望向御疏影和白栩離去的背影,蹙起了眉。
果然,他不該貪戀御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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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栩陪御疏影練功了會兒。
他望向御疏影揮舞竹影劍的身影,想著剛才墨者和御疏影的反應若有所思。
御疏影到一段落,停下腳步,調息後走近白栩。
「白大褂,你看起來比我還更不對勁,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御疏影問。
「妳來息蘭一陣子了,可見過墨者的妻子?」白栩按捺不住不停翻湧的好奇心,雖然明知這麼問有些唐突,可他卻突然非常想知道,方才墨者跟御疏影他們神情之間的意思。「可能有些唐突,不過我也是關心他。」白栩有些羞赧,只好替自己找台階下。
「這個……我沒見過,他把她藏得很深的樣子。」御疏影眼神閃爍的回答。
白栩看著御疏影,他忽然一把將御疏影摟進懷中,他緊緊抱著她,桃花的香氣縈繞在白栩的周圍。
被白栩突然地攬入懷中,御疏影也有些意外。
她安撫似的將手覆上白栩的背。
「我知道你關心他,畢竟你們一起長大,還是堂兄弟,得知他……」御疏影轉移話題。「身有雙脈,受反噬之苦,定是很痛心吧,也許地靈丹跟天靈陣威力強大,能救你母親,也能一併救墨者的母親甚至是他自己,不是嗎?你只是想藉他娶妻一事,更關心他點,是吧?」
白栩垂頭埋在御疏影髮間,他眉頭深鎖。
他想的自然不是墨者的身體,他早就知曉墨者仙魔一體多年。
白栩雖心繫墨者,但也知道那是墨者自己選擇的。
眼下,他在意的,卻是懷裡女子的心意。
「疏影,妳可,心悅於我?」白栩輕聲地問。
御疏影聽見,她又下意識地將白栩推開了。
她愣愣地望著眼前眉頭深鎖,眼神卻深情無比的白栩。
「我,」御疏影感覺到白栩的情感,她退了一步,有些尷尬的微笑:「我一直都把你,當作師兄啊,畢竟,你教了我修仙嘛。」
白栩一聽,那顆炙熱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苦笑地回:「是啊,能算是妳師兄……」
「那個,墨者應該是沐浴好了,咱們回篝火那兒休息吧。」御疏影仍笑著。
此刻她只覺得,若她不笑著,感覺空氣都要凝結了。
「那妳……」對墨者呢?
白栩沒把話問出口,他居然有些怕,怕御疏影的回答。
便生生把到嘴邊的疑惑吞了下去。
「你剛說什麼?」御疏影回頭。
「沒事,走吧,早點休息,明天怕是有場硬仗。」
「嗯。」御疏影笑著,走在白栩前頭,朝篝火小跑著去。
白栩看著她,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