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悦在座塌处坐了下来,将事情真相告知她。
“今日你在西郊葬的那些尸首,应是贺天章那些逆党。”
“王爷为何这般断定?”凤安逸一脸愕然,自己竟然给逆贼收了尸?
呼延悦抬起手,摩挲着那枚玉扳指,“中秋之宴上,本王将它赏给了那个伶人,第二日他的人头便被送到了府衙,这枚扳指应是这样落入了贺天章这伙人的手里。”
“……”凤安逸想起那一幕,神色惊异,原来那个人头竟是那个男孩的。
呼延悦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她,满眼的担忧,
“现在北境危机重重,暗中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危险,这也是本王为何要将你暗中送回洛城的缘由。”
“我明白,我会注意安全。”
看着她神色疲倦,想起桑竹说过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疼惜,一夜没睡,她定是累坏了。
“你去休息吧。”
凤安逸点点头离开了房间,刚刚因为他们要处罚桑竹的坏情绪渐渐消散。自己拿二十一世纪的道德标准,要求一个封建社会的古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北境地处金夏王超的最北部,虽说是秋季,但已是寒风凛冽。
早起练完剑,凤安逸听到寺庙前院吵吵嚷嚷的,前去一看,大雄宝殿的前院中乌泱泱一群人,个个衣衫褴褛,被一群武僧拿着棍子拦截住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拿着一个破了的碗高喊:“你们出家人不是说要普度众生吗?现在又这般对我们,这就是赶尽杀绝啊!”
众人满脸愤怒,纷纷附和:“就是!你们在赶尽杀绝!”
凤安逸看着闻声赶来的飞鹰,询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飞鹰叹了口气,将这几日来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现在天气愈来愈冷,百姓的日子不好过,灵华寺附近自然成了这些流民的聚集之所。灵华寺每日施一粥,成了惯例,这样一来,这里的流民越聚越多。
“现在寺中的食物,恐怕能维持的时日无多了。”飞鹰叹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方丈一声洪亮地声音响起,庭院中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和尚,你来的正好,你今天得主持公道,说好每日一粥,今天为何赶我们走?”还是刚刚那个带头的人,看来,这些人都是听他的。
“施主莫急,贫僧已安排人去准备,大家稍安毋躁。”
“好!那我们就暂且信你一回,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说罢,他往地上一坐,乌泱泱一众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方丈身旁的老和尚脸色担忧,低声道:“主持,现在仅剩三日的储备了,这......哎......”话没说完,只剩深深地叹息。
方丈带着几人回了后殿,众人脸上愁云密布。
凤安逸犹豫半晌,打破沉寂:“方丈,我这里有一些银两,应该也能兑一些粮食。”
方丈摇头叹息:“施主有所不知,现在有银两恐怕也是于事无补啊。”
“为什么?”凤安逸震惊。
“现在内城已经被封城,想要去城中买粮,那是行不通了。最近的城来回最少要四天,也是来不及。”
呼延悦说着话走了进来,坐在了主持师傅的旁边。
方丈捻着佛珠,慢声道:“王爷所捐的粮食,也是所剩无几了。”
刚刚那些流民少说也有百人,如果真这样下去,这些人乱起来是早晚的事。
“阿弥陀佛。”老方丈不再参与发言,闭目嘴唇微动,在暗暗念经。
“方丈!方丈!前面的人打起来了。”一小和尚进来报信,众人一听,赶紧起身去往前殿。
前殿庭院里,一群人在围着一些和尚拳脚相向。
呼延悦一声令下,暗中的侍卫纷纷现身,加入了混乱之中,飞鹰邢安和几个武僧一起,突围了一伙流民,救下了几个和尚。
“反了反了,都反了!”几个老和尚痛哭流涕,这可是佛门清净之地啊。
凤安逸和桑竹耳语一番,桑竹加入了战局。凤安逸仔细观察这些人的动作。
这个男的有些功夫,但不及桑竹,他周围很多的人都在试图保护他。
凤安逸点头示意,桑竹用力将这人踢出了人群。
凤安逸趁机擒住他,将他的一条胳膊,反剪在身后,拿匕首架在他的脖颈处,将他拖出战局。
“叫你的人住手!”
那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哼道:“有种你就宰了老子!”
呼延悦站在高处,看到了凤安逸的举动,明白她了她的用意。他冷声喝道:
“放弃抵抗者,本王会从轻发落,如再顽抗,就当乱党处理!”
凤安逸拿刀逼近他的咽喉,提醒他:“你想他们都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