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北方正是多雨的季节。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大伙儿都知道大雨即将来临。
前方探路的飞鹰骑马奔来,停在呼延悦的马车前。
“王爷,看这天气,咱们得在此落脚了。前面有一个村落,山上有一座寺庙,今晚得暂住一晚。”
“你去安排吧。”
马车里呼延悦睁开了眼睛,在榻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着。旁边的刘子緖,递上一盏茶后,拿起蒲扇轻轻摇着。
寺庙位于山腰,马车上不去,飞鹰和邢安找了山脚下的村民,谈好了价钱,将马车停在了几户人家的院子里,每处安排了侍卫看护着。
要说这北上之路,那真是有山有水好风光,没有一丝现代工业的痕迹,处处散发着大自然最原始的魅力。
凤安逸下了马车,向上伸了伸胳膊,用力拉伸着,虽说马车档次高了不少,但这一路颠簸,还是浑身不舒服。
通往寺庙的路在道路的右侧,是蜿蜒向上的斜坡,飞鹰和邢安在前面探路。
刘子緖紧跟在呼延悦的后面,抬眼望去,四周广阔的青翠背景,环抱着一袭白袍的那人,更显清俗。他眼含欣赏,始终不落半步。
凤安逸在后面跟着,旁边跟着小十,后面是府里的四位老婆婆,走得比较慢,但也开心得很。
“小十,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到达寺门口。”凤安逸已经摩拳擦掌,她的筋骨再不活动就僵了。
小十什么都应她,只要她高兴:“好啊,安逸姐。”
“我在山顶等你们。”凤安逸大喝一声,使着轻功上山了。
小十一愣,撒开脚丫子赶紧去追了。
后面的婆婆们看了,都呵呵笑了。
张婆婆羡慕道:“哎哟,年轻真好啊。”
“是啊,我家那口子,当初也是这般追着我上山呢。”负责做饭的李婆婆说道。
“你个老不羞。”徐婆和钱婆打趣道。
路不远,大伙儿一刻钟不到的功夫,都上了山。寺庙前有一大块空地,空地中央是高高的台阶,寺庙坐落在高高的台阶之上,两侧各有一棵粗壮的柏树。
凤安逸正围着柏树转圈圈呢,看到他们上来,赶紧招呼他们。
“来来来,我们来量量看,这棵树有多粗。”说着她展开手臂做环抱状,站在树前,“像我这样,我们手拉着手。”
小十听了,立马就要上前,被飞鹰拎着后领,拎到一边去。
几个婆婆看懂了王爷的意思,笑呵呵地走去,也学着凤安逸的样子,同她张臂抱树。她们四个加一个凤安逸才把那棵树环抱起来。
“我的天,好粗啊。”凤安逸感叹。
小十旁边看着她们手拉手,噘嘴不满。
邢安看了,悄声提醒他:“小子,注意规矩啊!”
小十看着庙门前那个白衣的俊男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最后撇嘴瞬时耷拉着脑袋站到一旁去了。
庙门开着,有一个和尚出来迎客,看到呼延悦的一瞬间,他呆愣了一下,才说道。
“各位施主,里面请。”
“多谢。”
呼延悦微微施礼,其他人跟着行礼,陆续进了寺庙。
金夏兴盛佛教,百姓们逢年过节都会到近处的寺庙烧香拜佛,这寺庙虽处偏僻之所,有些老旧,但不寒酸。
呼延悦和凤安逸住在了中间院的厢房,两人东西各一间,婆婆们住在了后院,邢安和飞鹰为了保护主人,住在了呼延悦的隔壁。
他们安置好还没一会儿,大雨就来了,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院中见方的空地没一会儿就涨满了水。
待在房里发闷的凤安逸,推开窗,趴在窗前欣赏雨景。
透过细密的雨帘,她看到对面的窗开着,桌上茶盏溢着淡淡的轻雾,桌前坐着一人,他右手手肘支在桌边,白皙细长的手指向下弯曲,垫着下巴,左手随意地搭在桌上,手上有一本纸页发黄的书卷,这真是一幅雨中美景图。
呼延悦好似察觉有人在看他,转头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穿过雨帘的眸光,异常地透亮醉人,凤安逸不由得想到李贺的一首诗。
“谷重身寒天庙器,一双瞳仁剪秋水。”她喃喃自语,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简直就是不给女人活路。
雨声很大,呼延悦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看她专注的神色,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转头继续看他手上的书卷。
刘子緖拿了点心过来,放在桌上,抬头就看到对面那条赤裸裸的视线,恨不得立马关上窗户。
凤安逸看到点心,有些馋了。眼不见嘴不馋,她猛地关上了窗户,回床上躺着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寺庙里的师父们叫大家去饭堂吃饭,寺庙忌荤,吃的都是清汤寡水,凤安逸吃完,更饿了。
回了屋,脑海里想着都是炸鸡、鸡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