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边的酒水,笑着道: “我倒是想,不过人洋妞哪会瞧上我一穷小子。 柳哥,人家是宣传、售卖电子产品不假,但这些模特到时上台手持电子产品走秀,总不能光着屁股蛋子吧?” 柳涛明白了,笑着道: “还是你小子滑头,这些法子也能想到,不过你就这么能肯定,到时裤子能大卖?” “这我也是搏一下了”,陈北没把话说满,道: “有关注度,多少能带动些销量,反正就是搭个台子,出点模特费用,成本不会太高,我觉得还是可行的,呵呵。” “哎呀,陈北啊!” 柳涛感叹声, “当初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就几个月功夫,就捣腾出一服装厂来,你让老哥我汗颜呐。” 陈北摆手, “柳哥,你快别捧我了,我这就几台缝纫机,十来个女工,厂房也是租的平房,哪能叫厂子,就一小作坊。 跟你比不了,堂堂国企,科级干部,多光鲜体面,呵呵。” “你小子这嘴太能说了”,柳涛指着陈北,摇头笑起,道: “就搭个台子不是什么难事,你缺人手我给你找,一会回去我就给你安排了。” 陈北高兴,“柳哥,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可是帮了我大忙。 来,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都是举杯,又给碰了一个。 正事说完,两人闲聊起,陈北道:“柳哥,你这今儿是下工地去了嘛?都在忙什么?” 柳涛道: “是下工地了,不过不止今天,以后啊怕是天天得在项目工地待着,这办公室的清闲日子是指望不上了。” 语气里多少透着无奈。 “我这一个上午就在工地里蹲守了,你看我这埋汰样,现在回家天天被媳妇说,这衣服裤子一两天就得换,跟农村地里头干活的农民没啥区别了。” 王宝来一边道: “老柳,你好歹也是一科长,在公司也算个领导了,怎么还亲自去下面干活呢?” 柳涛自嘲一笑,道: “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我这算哪门子领导,就一部门小科长而已,我这是规划科,可有可无的部门。 平日里也没丁点油水,科室算上我就只有四人,每月工资我一科长,也就六七十块。 不过有这薪水,我也知足了,每日工作也不忙,办公室一坐,喝喝茶看看报纸,悠闲自在,这一天也就过去了,咱这条件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这些年就这么待下来,人都是懒惰,没点动力、追求,也没有上进心,感觉就是过一天是一天,颓废了。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南阳这边各大国营厂,效益都不如过去那般好了,也不能说是南阳,其它地方也是,市场经济越来越活络,对国营厂子冲击很大。 我这边工程公司也是如此,年初还开了专门的相关会议,其实就一个内容,解决公司目前困境,怎么给它维持下去。 盘子里的食物就这么多,这围边上等着吃的却是不少,哪里够分,怎么维持呢? 裁人、内退、提前退休,就这几个老办法。 单位管理层也精简了,像我这规划科也没了,直接给你下调到下面的项目工地,我现在的身份是项目工程队经理,这名头听着挺敞亮, 经理! 其实怎么回事自己清楚,一天到晚就得在工地里头待着,跟水泥、砖块、木头桩子打交道,机器声、敲打声……这一天下来,落一身尘土,耳朵也是嗡嗡嗡的。WWw.óΠъ.oя 遭老罪了! 完了,这工资还降了,辛辛苦苦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爬到办公室的位置,这还没待几天呢,又给你整回去,你说找谁说理去? 真的,当初决定下来时,想死的心都有,唉……” 陈北轻点头,劝一句, “柳哥,不至于,你这还年轻,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端起酒杯,“来,我再敬你一个!” 柳涛苦笑声,也端起酒杯,碰了个,一口闷了,喉咙火辣辣的,不是滋味。 柳涛道: “那会时间我都想辞职不干了,不过终究是不敢,你说我这要辞职了能干嘛去?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父母要养,不敢呐,唉!” “柳哥,你也不用这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