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许家父子俩,许严笔直站办公桌前,不敢多言,他在外面可以嚣张跋扈,不把别人放眼里,但对于自个老子,是一点不敢。 他也清楚,自己的一切,金钱、权利、别人对他的拍马奉承,卑躬屈膝,是谁给他的。 许庆华从椅子上站起,绕出办公桌,来到自己儿子面前,许严下意识想要退,但又不敢,嘴里嗫嚅道: “爸,这……这真不关我的事儿,是那女人……” “啪!” 话没说完,许庆华抬手就是一巴掌,一点不留手,许严那张白皙的右脸颊上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五根鲜红的手指印, 许严没躲避,没捂脸,更没有吭一声,倒不是他有多硬气,只是习惯了,也是麻木了,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么被他老子给打大的。 耳光? 都不知被扇了多少了,这也造成了他孤僻、占有欲强、极易暴躁暴怒的扭曲人格。 低着头,眼神怨毒,却是一言不发。 许庆华怒声道: “有点脑子没有?跟你说过多少次,给我老实本份些,净给我惹一堆破事来,真当工商局是咱家的了,老子一局长,还得低声下气跟下属求和,你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许严忍不住开口道: “爸,李水霞就是在唬人,没凭没据凭啥污蔑我?这女人要敢再多嘴,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是真傻还是在这给我装糊涂?” 许庆华恨铁不成钢,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废物儿子,斥道: “现在是上面的刘市长都知道这事了,要是这女人在局里闹腾,肯定要传到上头去的,到时说我许庆华的儿子,借他老子的权利,在局里胡作非为,肆无忌惮。 人言可畏啊,人刘市长会怎么想?你老子我在局长这位置上也不少年了,也马上到退休的年纪,现在上面有个副市的位置空缺,我这也提名了,这事儿我跟你说了几遍了。 现在要的就是安稳,这一步上了那就上去了,上不去,你老子这官路也就到头了,千叮咛万嘱咐,你还给我惹出幺蛾子来,你说你该不该打?!” 许严心里有气,嘴上认错着, “爸,我错了!”又是恶狠狠道: “全是陈北那混蛋搞得鬼,看我怎么收拾他。” “行了!” 许庆华又是怒斥道: “刚说完你又犯糊涂了是不?就你这脑子,拿什么收拾人家?自以为是,真当把别人当傻子了? 这事先放下,这个叫陈北的不是简单人,就单在人刘市长面前谈笑风生,从容应对,没一点怯场,你就是搭上三个也比不过人。 等副市的人选定下来了,再好好跟这小子算算帐。” 他好歹也是一局长,被你一小崽子拿捏,能心情舒坦? 也不多说, “先回去吧,给我消停点,再惹事,你给我滚回家去!” 许严憋着一肚子火离开办公室,心里已经把陈北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敢这么阴他,劳资跟你没完。 在走廊上刚好遇到迎面过来的黄珊珊,见人脸上红肿,手指印鲜红,这姑娘也傻缺,问道:WWw.óΠъ.oя “许严,你这脸怎么了?” 刚局长办公室里又是拍桌又是吼的,这会怕是整个楼层都知道怎么回事了,都没多问,这姑娘倒好,还跑去搁人伤口上撒把盐。 这要换别人,许严早就破口大骂了,这位嘛……手捂住脸颊,道: “喔,没事,刚上厕所被蚊子咬了口。” 说罢,跟人错身而过离开了。 留得黄珊珊一脸懵逼, “蚊子?” 这大冷天的! —— —— 下午下班,叶宏声是一路吹着口哨回家的,到了家里,坐客厅的沙发椅上,还忍不住哼上几句小曲, 他婆娘过来给泡了杯茶,好奇道:“今天咋了?路上捡金元宝了不成,这么高兴?” 自从这要从副局位置上退下来后,就一直是闷闷不乐,难得见笑容,今儿可是反常。 叶宏声接过自己媳妇手里的茶缸,抿了一口,放到面前茶几上,一笑道:“没事!” 这时自家闺女也下班回来了, “薇薇下班了”,待女儿在门口挂好包,过来,刘萍道: “薇薇,单位没什么事吧?你看你爸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