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过来,陈北几步迎上去,兜里已经掏出烟来,给递根上去, “柳科长,还劳您亲自下来,麻烦您了啊。” 柳涛接过烟,陈北又给点上,对方悠哉抽一口,吐出烟气,道: “小事,这些材料我昨儿就让人搬到这了,趁现在没人,你让人赶紧搬吧,被人看着了也不大好。” “好的,好的!” 陈北便招呼王学军几人赶紧装货,把材料给搬到板车上。 他们两人在一边抽烟闲谈着,柳涛突然道: “小陈啊,你是怎么跟那王宝来认识的?” 陈北不知这位突然问起这有什么用意,随口道: “喔,我朋友大军,呐,就搬货那个,他爹是锅炉厂的,跟王宝来认识,然后我们就慢慢接触上了。” “这样……” 柳涛弹弹烟灰,看着陈北,意味深长道: “你们先前是不是合伙做过什么生意啊?” “啊?” 陈北看向柳涛,有些戒备。 柳涛轻笑一声,道: “不用紧张,我就随口问问,这王癞子这些天在赌桌上玩得挺大,就这几天功夫输了差不多三四百,这家伙就一烂赌鬼,兜里哪有什么钱。 一年工资也没这么些,这钱哪里来的?我这就好奇罢了,呵呵。” 陈北眉头微皱,这家伙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面上平淡道: “我们是一块合伙做过买卖,赚了点小钱,不过现在都停了,呵呵!” “小钱?呵呵……” 柳涛也是笑起,道: “这王癞子什么德行,我俩住一片区域,我一清二楚,没个屁本事,毛病一堆。 这媳妇都跟别人跑了,他能有什么脑子做买卖。” 说罢,拍了拍陈北肩膀,道: “小陈呐,说真的,我打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是个有本事的,以后要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可不要忘记我了……” “柳科长……” “见外了!” 柳涛打断,“我呢比你年长几岁,托大,叫我声涛哥,好吧?” 陈北点头,人家愿意跟他攀关系,他这求之不得,爽快应着, “涛哥,你这太抬举我了,我一无业游民,哪有什么发财路子,你这堂堂建筑公司的,也算中层领导了,工作体面,待遇肯定也不会差,多少人都羡慕。” 柳涛摆手,叹口气, “老弟啊,你涛哥给你说句真心话,你看我现在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挺不错,但怎么个回事,自个心里清楚。 我这算什么领导?三十五六的年纪,在单位折腾了十几年,给上头领导陪笑脸,当孙子,下面的呢,你也不能龇他,得好生安排着,这一天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坐到如今的位置。 每月工资就那么点,六七十块钱,看着不少了,但我可这有一大家子啊,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一人撑着,唉……真心累啊!” 陈北没有说话,只是听着。 柳涛又抽口烟,道: “你涛哥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小子不一般,以后有发财路子叫上我,好吧?” 陈北点头,没多想,模棱两可的事,先应着吧,“成!” 半个来小时后,这边材料都搬上板车了,陈北道: “涛哥,那我们走了,今儿麻烦你了。” “说这些!” 柳涛一笑,“刚咱俩唠的一定记心上,那你们慢走。” 陈北点点头,带人离开了。 柳涛看着前头离去的身影,从兜里摸出两包没拆封的烟,嘴里嘀咕声, “这小子,有点意思!” 这边回到家里,又把材料搬到院子里头,收拾完,王学军把陈北拉到一边,道: “刚都没机会问你,你跟那个柳科长嘀咕啥呢?有说有笑的,看人印象对你不错啊。” “呵呵……” 陈北笑了笑,道: “不是对我印象不错,是对金钱的印象不错。” “什么意思?” 陈北把事儿简单一说,王学军一拍大腿,骂咧道: “就知道这王癞子靠不住,就他这么赌,那点钱不几下给搞完了?不行,回头我得找这家伙说叨说叨去,别回头把咱卖了。” 陈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