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呆呆站在原地。
“哥……”罗虔不明不白被人暗算,送她进生死屋,战战兢兢开口,“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我,我现在就出去……”
罗虔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低眉顺眼小碎步窜到门口,手摸上门框,松了一口气,眼看就要溜之大吉。
“罗虔。”
“怎么了?”罗虔心里抱怨黑手不下百次,眉头紧皱,一脸深恶痛绝。
“……没事,已经很晚了,去睡罢。”
祝熹转过身,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摇曳烛火倒映在他眼中,光影明灭。他长身玉立,轻纱玉屏隐隐身影清瘦,唯余落寞。
话回寰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哥。”
祝熹捏了捏眉心,似是疲惫不堪,强撑精神道:“怎么还不去睡?”
她的胸口突然很闷:“我……”
他没等到罗虔的下文,看她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来,淡淡说:“我知道,回去罢。”
罗虔哦了一声,依言走到门口。蜡烛已经吹灭了,她听到窸窸窣窣的衣物脱落声。
借着无月无星的漆黑与万籁俱寂,她脑子一热道:“哥。”
突兀的声音回响在寂静里,罗虔没得到他的回应,不敢推开半掩的屋门,默不作声。
“霜霜,我很累。”
“罗虔爱祝熹,很爱很爱。”
祝熹沉默良久,道:“我知道。”
“之前在清浊楼,有一个叫易岒的人,他曾帮过我,我很依赖他。”罗虔见他没动静,狠狠揉了揉头发,说了个谎,“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刚来洛府的时候,二哥他还不似现在这般聒噪,很安静很冷,我就很喜欢他。”
屋内仍旧无言,罗虔无助蹲下来,叹了口气:“如此,大哥可好受些了?”
仍是一屋长久的死寂。
罗虔索性破罐子破摔,正想说下去,谁知祝熹高傲开口:“……没有。”
罗虔听着他话里有点笑意,倏忽站起身来:“哥,你理我啦。”
那冷得要死的人终于解冻,颇为得意地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说了句话么?”
罗虔脸上是大大的笑容,话音都丰盈着欢快,朦胧的漆黑都带着点愉悦。
“那嘴还能再咧大点儿不?”
罗虔拼命扯开嘴角,面容狰狞,祝熹突然就笑出了声,浓烈的疲惫感与睡意烟消云散。
祝熹心情颇好:“接着说。”
罗虔没了冲动,咧开的嘴角弧度下降,眉梢笑意退却:“哥,除了清浊楼的事儿,其他的,霜霜知无不言,都告诉你。”
祝熹隐忍不发:“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局势一转,沉默涌向四周,祝熹固执地问:“六年了,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哥,你难道还不肯告诉我么?”
良久,无声一刀刀捅在心上。
脆弱也许泛滥在某一顿晚饭,也许泛滥在藏满心事的夜晚。
“哥,别找她了,也不要知道了。辛玉的过去是一滩死水,掺泥带臭的那种。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辛玉,是罗虔。”罗虔低垂眼睑,近乎哀求道,“求你了。”
“好,我不找了。”
……
“哥,我要走。”罗虔站在檐下,神色凝重,望向高空烈阳。
“不许去逛勾栏。”
她侧眸:“我要出城。”
“去哪儿玩啊?怎么还要出城?”看她低眉垂眸的失落样儿,祝熹放缓了语气,“能不去么?”
罗虔深吸一口气,道:“哥,我不是和人出去玩,我想浪迹天涯。”
“走哪儿去?”
“不知道,去哪儿都行。”她一脸无所谓,淡淡答道。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祝熹的声音里隐隐的怒气,“罗虔,说话。”
“罗虔,我在跟你说话。”
她低头,沉默。
“说话,告诉我为什么。”
沉默。
“……怎么,连为什么出去都懒得和我知会一声么?”
沉默。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沉默。
“罗虔,你这样快要把我逼疯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
他竭力压抑感情:“还去么?”
“去。”
“罗虔,你今天怎么回事?是没睡好是不是?东姥,来把霜霜……”
“我要走。”
祝熹握紧她的肩膀,力气大的惊人:“汴梁已经容不下你了,是么?”
沉默。
他死死盯着罗虔:“你就是想离开我,是么?”
沉默。
罗虔冷不防抬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