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查验,或丢或损,依例处置,他们也可心服口服。”空尘边说边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瞥一眼司上青。
司上青深藏不露,看大家皆无反驳,心里虚得很。古清浅这时却提出七国来使的名单都已经送了来,这时候再要加上陆林风稍显仓促了些。她说的理由明显站不住脚,却给司上青被打乱的计划重新找到了另一种可能。他想,陆林风知道太多古陌辰的过去,放他来见义王,估计她也忐忑。若能落在她手里,杀他倒是更容易些,事后他再使把力一怂恿,她定会心甘情愿认为值得冒这个险。于是司上青开口说了一句话,将古清浅推到了风口浪尖,“不用我们的人过去,他来了,有古玄主,让他开口讲出真话又有何难?”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古清浅。
古清浅识破他话中深意,从他转瞬即逝的笑意中捕捉到了几分阴险,顿时心生不快,却不好反驳。义王对他两人之间微妙的眼神变化并未留意,仍在心中琢磨。他想到萧遥曾与陆林风有过接触,陆晓之身上的火灵印又与他信誓旦旦说下的话不符,还欠他一个解释,转而问空尘:“萧遥何时出关?”
“大概就这一两日了。”空尘回禀道。
“他出关后,让他来见我一面,他对陆林风了解不少。”他又看向韶太后,问她,“少灵司,陆林风不是泛泛之辈,依我所见,此计可行,但他来此后如何行事,我尚需听听萧遥的意见,之后你我再做商议,禀报熹王,你看如何?”
韶太后竭力想要拿到主动权,但义王且退了一步,她也便勉强点点头同意下来,后又想到母家的那个表弟关宿两日后即将从南烛返程归国,该让某些人重视一下,毕竟是她的人。于是,临走前便特意嘱托古清浅道:“关宿打灵雀山结界处回来,在外多年含辛茹苦,回来切不要怠慢了,这接风洗尘的礼数就交给古玄主在你府上操办吧。”
古清浅恭敬从命。武灵司凌准接了太、少灵司旨意径直往泉眼而去,传信于北奎国外灵使,其他众人无事,各自退去自不多提。
且说萧遥自香烨国回来之后便一直闭关,虽心系着公事私事,却不敢拿灵力尽毁的风险开玩笑而轻易抛头露面。这日,他终于出关,灵石之气调息如初,身体也无大碍,便叫来金管家,要安排船马往驭龙山去找空尘。金管家支支吾吾几句,递上来一封信,空尘留下的,说他打北宫那边过来,特意留下信,让他不用再往驭龙山白跑一趟,他这几日也要闭关。
萧遥心想,他这是闭的哪门子关,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还未卜先知料到他要找他去,于是急急地看了信,却原来是为了噬心针他这才闭关。再看,方知事态有变,太灵司急着要见他,让陆林风随使船同来已定,欲寻求他对此事的看法,如何作答空尘并未多提,料他心中有数自有分寸。信不长,寥寥几句,末了更是一笔带过涂月溪的事,只说义王去了,他不便插手,余事不知,但自司上青回,并无大事,且可放心。
萧遥的心紧了紧,外面的事他没奢望有什么好消息,只是未能如期赴约去见涂月溪,去的反而是义王,他这心里酸酸的。他问金管家空尘还说了什么。金管家略有所思,生怕落下一句半句,说:“他上船那会儿说,若是你要去找古清浅,一定要想清楚有备而去。”
他点点头,兀自沉思了一会儿,这与他闭关时所想不谋而合。他留给陆晓之的火灵印与他对义王的承诺自相矛盾,一定使他疑惑不解,甚至对他失去了信任。在对他坦白一切之前,他需要有让他不容置疑的说服力。他想到了古清浅,她和他一样,同样承载着另一个人的过去,在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中似乎一直冷眼旁观着。古陌辰过去的事她知不知道,现在的她一定宁愿不去知道,他要是去戳破这层窗户纸,她拒不承认,那也许矫枉过正,自此多一个敌人。然而细想,一旦形势所逼,她也随时都有可能选择屈服于过去,成为他的敌人。如何能让她站在他这一边,当下他所能找到的理由,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事到如今,他必须破釜沉舟一试。
只身一人前往灵雀山,途径千暮城,萧遥牵着马,行过寒季到来之前最后一抹热闹的街巷,徒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彷徨之感。这里有太多的过去,却遥远的如若另一个人的记忆,他不敢逗留。
暮色兜着一股寒气,他在城外家门口驻足片刻,见他父亲风尘仆仆回了家,他母亲絮叨他几句,然后回身掩门,一切似乎还是往常的样子。而他,却早已不是当年离家的那个青葱少年,他从前以为的他父亲对他的亏欠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他对他父母的愧疚。他调转马头,静静走在夜里,心幻师府在灵雀山顶,他不想再赶路,身上已觉疲乏,便不知不觉来到了古寺门前。寺中的焚香久违而沉郁,这样置身在从前才让他明了他过去所求到了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方丈认出他来,笑吟吟看破不说破,留他在寺中宿了一宿。至天亮,他早起,佛祖面前敬了香,自牵马离去。
心幻师府上正在筹备关宿的接风礼。萧遥不想声张,扮作个修徒,让门上的人给古清浅递了片用移幻术留下隐匿字迹的半红半绿的秋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