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火幻术?”萧遥条件反射地反问一句,其它玄术都不在话下,可这火幻术……哎呀呀,他心下暗忖,若是直言他还未记起火幻术精髓,施展不了,那实在大大有违他移幻师的八面威风,可倘若拒绝,那也不是臣子该有的态度。
熹王眼神充满期待,看他犹疑不决又唤他一声。
他忽闪着眼神说:“好是好,只是火幻术在震族玄术中最为厉害,此时恐怕还为时尚早……”
熹王不依不挠,说:“本王只想亲眼看看这其中的奥妙,萧爱卿就来一个震灵火跃十指,如何?”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爱看这些小把戏,萧遥老大的不乐意,可如何是好呢?这样的小把戏他现在也使不出来啊!他望望天跺跺地,搜肠刮肚地找理由,正愁无计可施中,韶太后差人说泉眼来了消息,正和太灵司在御书房等他,熹王这才急匆匆地走了。无意间,韶太后救了他的场,但也得亏他天天和熹王在一起,不然他去哪知道泉眼有消息,还能是什么消息,当然是南烛国陆晓之的呗。
萧遥胆子大起来,自己都拦不住自己。当夜,他见义王还有其他几位玄术师从熹王的御书房出来之后,才知人都齐了只把他叉开,这明摆着是有意避他,心中更加郁闷气愤。于是他紧跟在义王身后,一直到宫门外见他上了马车又跟了一路,确定他往和渊内的方向去,见四下已无旁人便拦下了马车。义王的随行认出他来,双方僵持片刻,马车内传出义王淡定的声音,问是何人。手下亲信禀报说是移幻师。一阵静默,义王这才放话让其他人暂且退避,让萧遥进了马车。
萧遥大摇大摆地进去,车内昏暗,他看不清义王的脸,但空气中有几分凝重,他直言不讳道:“义王这是怀疑我,南烛的消息,为何避我?”
“南烛消息于你不利,你暂且置身事外为好。”义王回他。
“我一清二白,什么消息会对我不利?”萧遥撇撇嘴,自觉可笑。
“陆晓之把你骗了!”义王蓦地抓住他肩膀,犀利的眼神在黑暗中不容分说,“影子杀手和他联手,司上青险些丧命,我孟义慈的骨肉怎么可能处处与我作对,与离国为敌!”
“影子杀手?”萧遥睁大眼睛瞬间失去了唇枪舌剑的能力,辩驳道,“这不可能!陆晓之怎么可能与他们为伍,这一定是司上青从中捣鬼……”
“够了!”义王压低声音喝住他,一把将他肩膀甩开,“武灵司亲眼所见,你若再替他说话,便有勾结之嫌!司上青是人是鬼,我已有安排,抓到陆晓之后,一切自有分晓。我要的是真凭实据,像你这般鲁莽行事,传出去只能授人口实。你好好在北宫待着吧!”
“我……”萧遥欲言又止,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陆晓之和陆芙蓉是孪生兄妹的事实,但转念一想,这也是空口无凭,无奈地叹了一声。
义王看他僵在那里倔强地不肯走,推了他几把便将他推出了车外,车帘一合打道回府。
萧遥呆呆地伫立在原地遥望着,义王说得句句在理,没有真凭实据,抓了司上青又能拿他怎么样;更可气的是,势力庞大的北魅族对他痛下杀手却还是杀他不成,可见他绝没有那么好对付;现在的形势一团糟,荼叶又迟迟不来消息,他能怎样?又没有分身术,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了北宫。
次日,萧遥照常去见熹王。熹王大概也知道了些什么,看他的神色不同昨日,他便高谈阔论起来,还故意捡了几样火幻术现学现卖,将其说得高深莫测晦涩难懂。渐渐地,熹王被带入其中,他听着与他平日所学大有不同,却越想听明白越提不起了兴趣。至第二日早,韶太后摆驾回了皇宫,可怜的熹王被萧遥讲得眉头都皱成了个倒八字,连连打起了瞌睡。不多久,他果然也犯起懒,说自己身体不适要休息两日,便逃之夭夭。萧遥大功告成,也不亦乐乎地窜上马背,飞也般奔着沁城而去。
心急的萧遥到了和渊外的罗玉河,心想若走水路使个移幻术,坐上小船顺风顺水不消两个时辰便能到沁城湖岸,便找了个船家上了船。船家有一副好嗓子,察觉到船下犹如被大鱼驮着般激流勇进却平稳如常仍见怪不怪,看出萧遥不是常人,说了句官家果然好身手,便支棱着船蒿有一下没一下地唱起了山调子。
萧遥仰躺在船中望着头顶一波波退去的云彩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地路过,什么痴啊怨啊的,他慢慢闭起眼,如身入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