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
“陆庄主,”远远盯到这边的北王又耐不住了,“我这离宫比你那山庄如何?不如就在万仞城多住几日。”
陆林风眯起眼睛,听他几个大臣跟着附和完了,才谢过了北王颤巍巍的美意,说:“灵石已交于我族,回去要妥善安置,宴后便需启程,耽误不得。陛下好意,臣心领了。”
“也好,也好,”北王显得并不在意,“这样,吩咐下去,安排轿辇送陆庄主出宫门,计大玄师,到时你不妨亲自替本王去送上一送。”
承幻师心领神会,心中自有安排,又继续招呼着众臣僚跟陆林风和他们的大长老叙谈起来。萧遥听了几句便无心再听,自义王说出魅术二字,他也察觉陆芙蓉今夜确实异常不同,寡言少语低眉顺眼,他就忍不住往那边多瞟了几眼。古清浅看不下去了,挖苦他魂儿都没了,不如换到邻桌去诉诉衷肠,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萧遥也不生气,替自己辩解了几句,然后悄声问义王他所说的魅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义王大概是最先觉出大殿里鬼胎暗涌的人,但事不关己,他只在乎要从北魅族中探探遗子的事,哪有心思跟他解释这些,推说改日再说与他听。
萧遥却抓着他不放,“你不觉得她像什么人?”
“什么人?你不会也被迷障着了吧?”义王不屑。
萧遥把空如雪三个字含在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义王想到的却是涂月溪,可他没觉得哪里像,他又往陆芙蓉那边瞧了几眼,看她细嚼慢咽地吃着东西,却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上,她注定是个怎么找也找不到出路的人,他不禁可怜起她来,刹那间,空如雪的影子一闪而过,莫非萧遥指的人是她?以他的灵力不至于会受魅术所惑,是木堇寒的灵石让他多情了?他看看北王,看看那些男人们看她的神态,他料定今晚因为这个女人要出事,拉了一把有些生闷气的萧遥,“我现在告诉你就是。”
原来,早年他王兄曾跟他提起过北魅族的一个惩罚,而这个惩罚还跟幻羽甲有些牵连。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少说也有个七八百年了,那时候北奎国一直在跟周边两国打仗,为了同其他两国的玄术师相抗衡,就从北魅族的一份古籍中找到了制作幻羽甲的法子。但灵兽杀了无数,白泽羽也骗到了手,找来的织娘却不管怎么缝制,到最后一针都会功亏一篑。
后来,据说是她们都心无敬意才会如此,王就下令把她们都杀了。之后找来的织娘都没有逃过这一劫,直到有一次,北魅族的一个织娘也没织成,在被刺死前,被他们的大将军撞上,因可怜她,就将她救下来接回了将军府。这个织娘因对他感恩,再加上日久生情,知道不久王就要派他去征讨苏次国,竟担惊受怕茶饭不思起来。最后违背族规,用浸了自己血的针线织成了幻羽甲,交给了大将军。
有了幻羽甲的大将军所向披靡,为北奎国主开拓了不少疆土,这让他的野心更加膨胀,大将军也因杀戮太多而得了个嗜血将军的名号。这件事传到离国皇族耳中,查明原因后大为震惊,太、少两位灵司亲自上阵,才伤了他们的大将军,逼退了北奎国兵。北魅族自觉有愧,承诺世代不参与政事,并守护好幻羽甲,离国也下了禁令,不准幻羽甲越过定魂山离开北魅族的避世之地,以免它落入外人手,而那个织娘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世上万物有生必有克,有克必有生,幻羽甲的出现或许只是个早晚的问题,而且,将北魅一族人都挫骨扬灰,离族人也无法高枕无忧。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奇怪的是,自那之后,北魅族中每隔几代便会有魅灵出现,他们族中需交出没有灵石的幼女一名与其合二为一,方能躲避魅灵的祸害,但此女子却会成为身带魅术邪气之人。
“白泽羽有灵性,那个织娘用情深意笃的血骗它做了害人的事,所以就在他们族中留下了受诅的种子,让魅灵时不时去提醒他们。就像陆芙蓉,她是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要是爱上谁,那就是一个死字。”义王说得郑重其事不像是骗他,他推断说,“你别看她没灵石,看起来跟个普通人一样,但她刚一进来,我就感应到大殿中不少灵石开始萌生出……嗯……情·欲之息……”
古清浅闷不作声在一旁听了半天,此时扑哧一下被呛了一口,她斜睨一眼二人,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遥赶紧解释:“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绝没有那心思……”再一忖度,忽觉是他在拿他寻开心,憋红了脸说,“我看你就是乱讲,照你这么说,这大殿里的男人岂不都是些□□熏心之徒?实在可笑。”
“你别不信,”义王接着说,“她的魅术可由不得她说了算,招惹了别人的情思色意痴心妄想,恐怕她一个弱女子也好过不了。噢,她若是个爱招蜂引蝶之人,那自另当别论。”他抿了一口酒,不忘加一句,“至于你是不是她的蜂蝶,那我就不知了,噢……噢,据说有三种人逃得过她的魅术,一是情深意坚之人,二是无情无义之人,还有一种嘛……那就是我们离族人喽。”
萧遥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回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