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
“好了,打住吧,你那马屁精的一套不用每次都这么长。”
桃子不反驳,含情脉脉盯着义王,扭着屁股问:“咱们去哪儿去哪儿?去东边还是西边?我刚从北边过来,那边可热闹了——”
“那就去东边吧,宛城。”义王不跟它啰嗦客气,说罢,他蹲下身,小火狐精眯起眼睛笑意盈盈地往前靠了靠,只见义王指尖刚在它湿乎乎的小鼻子上停了停,他就连打三个喷嚏,颤悠悠地缩成了个袖珍模样。
“您变小了依然是那么气宇轩昂。”桃子说完俯身趴下,义王也不理它,纵身跳到它尾巴上,被托起升到它脊背。
“我不是很急,所以你也不用很快。”义王提醒它。
“好的。那是不是不用走捷径,可以选风景好的路?”
“别选人多的地方就可以。走吧。”
桃子心中为难,想表达下意见,可是脖子刚歪了十五度就扭不过去了,于是放弃,重新抖抖精神,从背上飞出两撇长须,义王稳稳抓住。
“您坐稳。”它说完身子一窜跳上树干,滋啦啦又从这个树梢飞到另一个树梢。
到了长生东宛城,义王径直奔春近茶楼去了。这个时节城中人都去逛春物节集市了,茶楼里人不多。一个跑堂的伙计招呼他坐下,不多会儿端来一壶热茶和花生米。义王看时间尚早,叫住那伙计想找他们掌柜的。
二掌柜大董知道后远远地打量了他一番,年底生人多,什么事儿都爱问,他看他一个人坐那,不跟别人似的左顾右盼,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番不俗的气质,便走过去问他所谓何事。
义王早在心里想好了如何问他,开口道:“听说有位年轻的姑娘在您这儿弹曲儿,今日可在?”
大董一听,这是来打听涂月溪的,她走后不久她外婆来找过她,他告诉她说她往四溟湖那边寻人去了。这个来的看起来不像她亲戚,于是小心翼翼问他:“哦,是有这么个小姑娘,她一个多月前因为有事就辞工了。您找她有什么急事儿吗?”
“没有没有,只是之前有朋友说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曲儿唱的也好,今天路过想听听,不巧她不在。”他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太娴熟,又试探着问他:“那她还回来吗?”
“那倒没说,哎,小姑娘家一个人在外面跑太不容易,估计年底回家过年去了,您年后再来也许她就回来了,到时候您多来捧场。”大董皮笑肉不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另有所图,他虽知道涂月溪去了四溟湖,可他绝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免得节外生枝。
义王第一桩事打探无果,愁闷地吃了几盏闷茶之后,萧遥才来。
萧遥今日打扮不俗,整个人的气色也同从泉眼刚出来时判若两人。他大步流星走进来,见到义王坐在那厢,喜悦之情不言而喻。义王问他继任仪式那天怎样,灵力恢复如何。他神采飞扬,说话的样子认真又带着几分孩子气。义王只顾着看他,话却都没听进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精壮得很,他莫名也跟着粲然一笑,嘴里说着:“那就好,那就好。”可那心里不禁又想到了木堇寒,面前这个人,明明是另一个人,金麦肤色,天庭饱满,剑眉星眼,笑起来如长生域的晴天一般,说他像木堇寒,不免自欺欺人了些,他师父年轻那会儿,顽劣乖张,大有与天下人为敌的嚣张气焰,萧遥与他天壤地别,就是不知道再过个几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木堇寒的灵石深藏着他的脾性喜好,通晓灵石的义王也说不准,灵石与人之间谁占得了上风。同样是换了灵石的古清浅,这几年来似乎没有什么大变化,但她是古陌辰的孙女,无论从相貌还是性情都跟她爷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对义王参考性不大。说也奇怪,义王原来并没有太在意这样的变化,只要他们的玄术可以恢复如初,他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是今天见了萧遥,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有木堇寒的样子总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无从确定,而他唯一确定的是萧遥终究会获得木堇寒的些许记忆,早晚有一天,他需要把一石双灵的秘密和盘托出,他要把所有的前因后果悉数说与他听。当年木堇寒的母亲孟夏擅自用御灵禁术将第二颗灵石融入木堇寒体内,这样的做法曾被看作是对离族的背叛,如今他把木堇寒的灵石又给了萧遥,这样的延续,除了是为了离国,也算是为孟夏平了反,因为他明白,离族人欠她的。只是他的良苦用心木堇寒从没有回应,他看着萧遥,不知道在他的身上会不会找到一些答案。
“你和我师父年轻时就认识了?”萧遥问他。
义王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你记起了什么?”
萧遥把两人如何相识的情景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番,一直讲到两人一起去喝酒,义王听完放下了戒备,也仿佛一起回到往昔,感叹起来:“你师父酒量差的很呢。那天还是我将他送回家,不过还好,他酒品不差。喝醉了还不忘提醒我放轻声,怕他母亲听到。”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师父他年轻时也是个不羁少年,老了反倒返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