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龄与楚梁穿戴齐整,便上前再度扣响阁楼大门。
笃笃笃。
片刻之后,那虾兵蟹将又打开大门,问道: “来者何人?”
楚梁二话不说,直接展开那幅画卷。方才元戮仙就是凭借南海神母像,顺利进入阁楼之中。
果然,那两只精怪看见这幅画,立刻又跪倒在地,一番叩拜。
之后才又爬起来,又问道: “二位是……”
“冥王宗,玄阴子。”王玄龄抬手露出令牌。
“紫金侯。”楚梁也亮了下令牌。
“原来是二位大驾光临,请稍候片刻,小的这就是禀报海师大人。”那虾头精怪转身,飞快上去通报。
不多时又咚咚咚跑下来,高声喊道: “海师大人有请!”
一楼是空的,虾兵蟹将关了大门,才将二人引上阁楼的第二层。这一层也没什么房间,只有一张偌大长桌。
长桌首位坐着一名身形瘦削、灰白胡子的老者,气息十分深沉,端正坐在那里,周身隐有浩瀚之感。
就好像坐在那就是一片海。
应该就是那虾兵蟹将口中的海师。
而他的右手边坐着元戮仙,后面是几位随从魔修。
没等坐稳,西海魔门的元戮仙率先发难,冷笑一声道: “紫金侯,总算见到你本人了。你怕是没想到,今日我也在这里吧?”
此前他与紫金侯商议共襄盛举,结果被拿着紫金侯手下令牌的楚梁撞碎阴谋。这件事让他直接迁怒冥王宗,西海魔门就此与冥王宗开战,双方至今已乱斗了数年,各有伤亡。
“元掌教,当日之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楚梁坦然道。
这件事若是问别人可能还是一头雾水,可是问到楚梁身上,却是正好问到了当事人。
就听他缓缓答道: “我本无意与元掌教为敌,只因林破云那厮担心你夺取镜天八卦以后,威胁到他魔门魁首的地位,是以命我暗中破坏。而我之所以委曲求全,只为骗取他的信任,找到他囚禁前宗主的所在。经过数年寻找,终于被我寻到了前宗主被困之处,将他救了出来。”
说着,他看向身后的王玄龄。
王玄龄怔了怔,方才点头道: “对。”
唉。
楚梁暗叹口气,老头儿演技不行啊。自己都给他讲好了背景故事了,也不说多发挥两句。
不过说多也可能错多,这样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呵呵。”上位那老者突然发声笑了笑, “当年与玄阴子宗主取得联系,不久便杳无音信,原来是被新任宗主囚禁了起来。不过现在既然出来了,便正该东山再起。”
“不错。”王玄龄坐下来,沉沉应道。
楚梁坐下以后,也笑道: “我们今日来南海,本也是为之前的事情来的。不想今日南海如此热闹,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多搅扰,你们谈你们的就好,若是需要,我们可以回避。”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当初玄阴子跟这伙人有何谋划,只是如此主动提及,再轻轻绕开,省的被问到罢了。
“欸。”老者抬抬手, “若是怕你们听,自然就不会叫你们上来了。”
元戮仙仍旧是没好气地说道: “原来海师大人那么早就联系他了,看来我们西海魔门,倒是后入的您眼。”
“元掌教莫说气话,你们西海魔门前些年一直偏安一隅,我们就算想联系也无从知晓,也是近年来才知晓你们的野心。”老者悠悠说道。
“诚然如此,而且西海魔门近年来与冥王宗斗得厉害,说明我们共同的敌人除了正道之外,还有林破云。”楚梁接道: “正该精诚合作。”
“谁知道你是不是林破云派来的卧底?”元戮仙似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这几年的气都是由他而起,难免还是有些忿忿。
“元掌教!”楚梁道: “我若是冥王宗派来的卧底,就叫我满门死绝、成为孤儿!”
他语调顿挫,字字铿锵,不容得在场几人不信。
“哼。”元戮仙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好了好了。”老者摆手做和事佬, “玄阴子与紫金侯,二位这次登门是想如何合作,大可敞开谈谈。”
“既然是元掌教先来,自然是你们先谈。”楚梁苦笑了下, “而且我们如今势单力薄,哪有先说话的份儿。”
“此话休要再提,进得门来,皆是我归墟教的贵客。”老者摇头道。
但他还是转眼看向元戮仙, “那老朽便先与元掌教谈一谈。”
王玄龄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还能这样?
怎么感觉这小子跟魔门谈事情这么门儿清啊,好像魔修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你这几年最好是在秘境里养伤,而不是偷偷混黑道去了。
“我的条件很简单。”元戮仙也直截了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