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时,妈妈给我包了很多东西带给豆豆和王桦,说要感谢他俩帮忙照顾我。本来还说要请他俩吃饭的,被我坚决制止了,以防露馅儿。
当我把一大堆东西带到教室时,杨豆豆乐开了花:“我这是沾了谭天的光了。王桦那份你不用给他了,反正他啥也没干,拿去给你的豆沙包吧。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帮你去通知过他了,一会儿中午他到教室来找你。”
“就冲你勤勤恳恳当信差的份上,这些东西也是你应得的。我另外给他带了东西了。” 我拣了一包谭天爱吃的果汁牛肉干说,“你总嫌牛肉干塞牙,我拿走了,其他的都归你。”
“哦,原来是专门留了小灶给豆沙包。” 杨豆豆摆出一副老夫人的样子数落我,“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把家里东西都往外搬。你将来啊,肯定是把老公摆在第一位的。”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反驳。父母子女都有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吵不散的。可是夫妻关系相比之下就要脆弱一些,当然应该精心呵护。而且父母子女都会离开自己,伴侣才是那个陪伴自己最久的人,不就应该把他摆在第一位吗?
这时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我发现李妍没有来。自从受伤后,好像只在课堂上看到过她,在寝室里都没怎么见过她。今天怎么连课都不上了?
“李妍怎么没来上课?”
杨豆豆听了后,刚才欢天喜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迟疑了一会儿说:“李妍爸爸去世了,她回家奔丧去了。”
“啊……” 我大吃一惊,“怎么这么突然?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你回家看伤去了。听说是车祸,她爸爸下班骑电动车回家,被一辆拐弯的大卡车刮倒了拖出去好远,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李妍的弟弟给她打来电话,她当天就买了车票回家去了。” 杨豆豆纵然对李妍再看不惯,此时也从心底怜悯她的遭遇。
我记得上次李妍跟欧阳飞宇说过,她妈妈身体不大好,常年病休,她爸爸应该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这一下子屋漏偏逢雨了。回想暑假里李妍没有回家打了好几份工,也不仅是为了欧阳飞宇的衬衫,她家里的经济条件大概比我所知的更糟。课间时我向王桦提议,组织大家给李妍集资捐款,王桦和豆豆都表示赞同。
上午的最后一堂课又是肖老师的,当他踱着方步走出教室时,谭天已经拎着两个饭盒等在了教室外面。肖老师显然记得谭天,意味深长的笑着从谭天身边擦肩而过。谭天一定也想起了上次肖老师对他说的话,这会儿又被肖老师的一笑惹得有些尴尬,脸上泛起了桃花色,垂手避到一旁。
待老师同学们都散去了,谭天才走过来,放下饭盒长舒了一口气说:“我每次看见你们这位老师,心里就莫名的发怵,感觉像在见你爸。虽然他总是笑容和蔼,但我怎么就这么怕他?我还从来没怕过任何一位老师。”
“哈哈,真的吗?” 我听了朗声大笑起来,“肖老师对学生可好了,大概是有点严师如慈父的感觉。不过我爸可比肖老师严肃多了,你以后真见着了保准比现在更害怕。”
谭天听完之后似乎有点噤若寒蝉,神色一凛的倒吸一口凉气。把谭天唬住了,我甚是开心,继续捉弄他的说:“所以你得对我好一点,这样他也就少难为你一些了。每个爸爸应该都很担心把女儿托付错人吧。”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李妍的爸爸再也没有机会看李妍带男朋友回家了,他如果看到李妍带进门的是欧阳飞宇,应该会很满意吧。可惜李妍将来无论带谁回家,也不会有她爸爸帮着把关了。
谭天已经发现我在捉弄他了,正想反击,但见我转瞬间嬉笑的容颜蒙上了一层愁云,他坐到我身边问到:“怎么了?突然伤感起来?”
我把李妍的事情跟谭天说了一遍,谭天听了也唏嘘不已,感叹命运对李妍的不公。他摸出皮夹,把所有钱都掏出来递到我手里:“喏,你们给李妍捐款也算我一份好了。许老师刚把这两个月的工钱发给我,我还没来得及存银行。”
掂着手里厚厚一沓钱,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把钱抽了一半递还给他:“太多了,你自己得留生活费啊。”
谭天一摆头,示意我不用推辞:“我有存款,你放心,饿不着。李妍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谭天不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家里经济状况也不算好,但是关键时刻却能为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倾囊相助,我对他的感情里又多了一份崇敬。
因为晚上要回家住,我们为了抓紧时间见面就约好以后每天午休时候他到教室来找我,我俩一起吃午饭。晚上一回家我就跟张姨说我腿不方便不想去食堂打饭,让她帮我做了午饭放在保温瓶里,我早上带去。其实我是担心谭天手头紧,克扣自己的饭钱,想给他加餐。
张姨在我们家很多年了,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只要我提出想吃什么,她总是不厌其烦的给我做。在她眼里吃是人生头等大事,而我想吃什么则是重中之中。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