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纸帮她擦眼泪,笑着逗弄她:“干嘛啊这是?被我感动哭了?再哭小林你鼻涕泡就要出来了诶。”
林池安眼睛都被泪水糊住,她视线模糊,却还是抬手打他手臂,糊他一记软巴掌,不许他幸灾乐祸。
陆聿哲没法子了,一把将她捞起来放在沙发上,正想再犯犯贱逗逗她让她乐起来,谁知道人忽然倾身抽纸,擦完眼泪后擤鼻涕,最后还站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眼睛肿着径直进了次卧。
陆聿哲懵着,觉得这姑娘好像有点不讲道理,于是半晌才缓过来。
他站起身去敲门,声音沉沉的,带着无奈与不解,道:“甜品不吃我扔了哦?”
“别扔,你放冰箱,明早我吃。”她声音很小,像隔着层纱,许是正蒙在被子里。
他双手叉在腰上,舔了舔唇,思量了一会儿后再问:“那不喝牛奶了吗?我给你热个牛奶,助眠?”
“不用了,我困了。”
这话是赶客的意思,陆聿哲趴在门上又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在看到脚底门缝不再漏光的时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按她说的把事情办好,把最后半盘蛋糕放进冰箱时想起她还没刷牙,但无论如何是不敢再烦她了,遂操心地叹口气。
陆聿哲关掉客厅的灯,走去次卧门口,怕林池安真的睡着了,所以没敢再敲门,只贴着门软着声音提醒道:“睡前不要玩手机,小陆子给你录的助眠视频可以外放,我门不关,你要是认床睡不着可以来找我聊天。”
里面没什么反应。
他挠了挠眉心,轻手轻脚地离开。
听到脚步声远去后,林池安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窗帘留了个小缝,被子上用了助眠香氛,味道淡淡的,带着抚平人心的静气,她却一点也不困倦。
林池安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多东西,最后在天光隐隐亮起时才彻底阖眼。
好不容易调好的生物钟彻底乱套,第二天她自然醒时已经过了正午。
林池安刷牙时听到大门响动,她从卫生间探身出去,看得出来情绪已经好很多,眨巴着眼睛问进来的人:“你干嘛去了呀?”
陆聿哲指了指她:“喂,牙膏沫子要掉出来了。”
她急急忙忙转身回洗漱台,漱完口后再问:“你干嘛去了呀?”
“回了趟家,等会儿还得出趟门,这会儿给你送饭。”
林池安抿唇,低声问:“还要出去啊?”
陆聿哲睨她一眼,说:“有事,你自己呆着可以吗?不然我把你送去陶枝然那里?”
他说那话的模样,明显是觉得自己想了个好法子。林池安拉开餐厅的椅子,一句“我想想”还没说完,就见陆聿哲从阳台提溜来了宠物背包。
“你房间我可以进去吗?”他站在次卧门口,敲了敲木板门,抬额问她。
林池安嚼巴着他买回来的小笼包,慢悠悠点了个头。
正午太阳光强烈,街道上的每一道晚春花影都在提醒着人们珍重好天气。
林池安沉默地坐上副驾,抱着包一直看窗外。
帆布材质的斜挎包里被旁边人塞满了小食,芒果干的真空包装袋甚至从拉链口穿出来,圆圆的钝角被她手心包住,林池安暗暗地感叹现在商家的贴心。
到地方后陆聿哲从后座把东西拎出来塞进她手里,温声问:“你知道地方的,自己一个人上去可以吗?”
她林池安眉眼淡漠,轻轻点了个头,转身就走。
陆聿哲又叫住她,他在林池安回头时略有点无措地将肩膀耷拉下去。
她站在春末的风里,平静地问还有事吗。
他摸了摸鼻子,声音泡了又泡——“你记得把口袋给咱抱回来。”
“嗯,知道了。”她回。
林池安看着陆聿哲的车驶入络绎不绝的车流,又在拐了个弯之后彻底消失不见。她压下心里的酸涩,将宠物背包扶了扶,拎着包撑开空气门帘,风幕机猛吹她的发,气流鼓进眼睛,嗡嗡的声响将耳膜都胀得发痛。
后来的林池安回想起这一幕,总觉得有种伏笔的意味在。
周末的商场总是人满为患,林池安随着人流涌进电动扶梯,一层又一层地上升。
在七楼找电梯的时候其实她就有点迷路了,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这座商场分AB座,可猫咖是在哪座她是彻底忘记了。
林池安拎着东西在十七层穿梭,居民楼改装成的商场楼道实在逼/仄,每家每户都挨得近。她的视线扫过剧本杀店、桌游店,甚至还有挂着骷髅头和红衣无脸女郎的中式恐怖海报,就是没有一家叫“枝枝”的猫咖。
林池安心里越来越慌,手心里的汗几乎要洇湿手提带,生怕自己被困在这座没有窗户的楼里。在拐出一道弯后,她提着腿走向墙角,将宠物背包放在地上,人缩在凹角处,背倚着沉闷的高墙,打开手机想翻看上次和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