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见李幼抗拒的样子,更是眉头紧皱,当下便要往里闯。李幼等人去拦,可气力终归比不过常年习武的主持。
“等一下……”
主持风风火火地往屋里闯,迎头却撞上一个身穿粉色襦裙,脸上蒙白纱的女孩。
“这……”众人登时愣住了。
李幼慌忙将女孩护在身后,颇有种被人抓包的心虚:“主持莫怪,这位妹妹是慈济堂林舒余小娘子的远房表亲。舒余这些时日闭关礼佛,便让她妹妹先投奔到我这里来。她来得急,我未能及时告知您……”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这妹妹素来胆小,寻常人冲撞一下便要烧她个几天几夜的。也是因此,我方才才百般阻拦您。这样,您若要责罚,便责罚我吧!莫要将她吓坏了……”说着她还安抚似的,把女孩的头按在肩膀上,轻轻拍着。
主持狐疑地望着女孩,鹰隼般的眼在房内四处打量:“可贫尼方才分明听到屋内的声音,像是男……”
她话还未说完,李幼害怕似的赶忙将她拉到一边,小心地避着“女孩”,对主持耳语:“赵妹妹幼时感染风寒,坏了嗓子。人家总笑她是破锣男儿嗓,久而久之,她性子才变得不爱见人。”
她说得情真意切,主持闻言,又半信半疑地盯着“女孩”看了一阵。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脖颈上。那里一片平滑,并未有喉结。主持这才放下了心,言辞恳切地对李幼道:“李施主,今日的事,是贫尼冲动了,贫尼向您道歉。不过外人前来,还是提前知会一声的好,免得徒增误会。”
“主持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我都明白的,”李幼赔着笑,“此次事发突然,望主持见谅。下回定不会如此。”
主持稍稍点头,对围观的女孩们道:“好了,各位施主请回吧,都是误会一场。今日这个时辰,早课便免了,烦请各位施主回去修整片刻,待会儿一并用早膳。”
说着,她向李幼微微颔首示意,便面无表情地领着普静离开了房间。
她前脚刚走,李幼瞬间收起笑容,火急火燎地关上所有的门窗。
待她回身一看,“女孩”已经摘下面纱,脸黑得宛如炉底的锅灰。而积雪和宋青苒张大嘴巴站在一旁,俨然被从头雷到脚。
宋青苒的声音都在颤抖:“瑾元……瑾元哥哥?怎么是你?”
赵瑾元不看她,也不说话,倒是李幼冷冰冰地来了句:“我也想问,怎么是你!”
她气极反笑,对宋青苒道:“你这瑾元哥哥真是好本事,大早上的什么都不说直接闯到我房里便算了,外头那么多人!话还说那么大声!要不是我反应快,让他装女人,就等着被那主持抽筋扒骨吧!”也幸好赵瑾元身形同她差不多,这才勉强骗过了主持的眼睛。
积雪咂摸咂摸嘴巴,这才回过味来:“我说我今儿怎么睡得这么死,感情是赵公子的手笔……”
李幼气势汹汹地去揪赵瑾元的衣领,将他往门口拖:“我真是受够了,从现在起,你给我哪儿的回哪儿去!”
赵瑾元却执拗地矗立在原地,甚至委屈巴巴地扯了扯李幼的衣袖。
李幼对他的卖惨不为所动,执意要将他推出去。二人拉扯间,一旁好不容易回过魂的宋青苒开了口:“不行啊,姐姐。今日大家都看到了瑾元……哥哥,若是他突然消失不见,恐怕更加解释不清吧……”
李幼怔了怔,宋青苒平时总是懵懵懂懂的,这会子说的倒是有道理。
“是啊,姑娘,”积雪憨憨地附和:“反正表姑娘也在,不如就让他留在这里,陪陪您也好。”
李幼无语,她清修本来就是为了躲赵瑾元的,现下他又在这儿,和李府还有什么区别,还要时刻提防不被主持发现……
“姐姐……”赵瑾元这会子倒是乖了,眼巴巴地望着李幼,“让我留下吧,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
丫的绿茶!李幼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积雪,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