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总是要京城的。”
顾青山沉默地站着,等到谢鸳的身影消失,他才抬起头望向昏暗的天光,“她是顾家人,我总觉得,她会挑起阿姐丢下的担子。”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谢鸳携织春出了小院,刚踏上长廊,便见廊檐下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玄色长衫,肩膀宽阔,乌墨的长发迎风飘起,露出锋利的下颌线,谢鸳瞳孔微缩,失声大喊:“沈浮白。”
那人并不回头,弯腰提起脚边的木箱,一步步往府外走去。
“外甥女,你在叫谁?”
长廊的另一边,顾青山从屋里走出来。
“那人是谁?”谢鸳伸手指,他抬眼去看,半片玄色袖袍擦过高墙消失不见。
“哦,你说的是老头的至交吧。”
顾青山懒洋洋地勾唇,轻笑道:“怎么,看你这眼神是看上他了?”
“不过舅舅还是劝你打消这个念头,知道玄寂大师吗?”
谢鸳点头,白马寺的玄寂,最年轻的住持,据说有一颗佛心,是百年来第一位听见佛语的高僧,她父皇从前派人去请过他,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下山云游多年,早已音讯全无。
“我曾经与奕名兄在外遇见过这个玄寂大师,他亲口说奕名兄与佛有缘,所以你最好离他远点。”
“奕名?”谢鸳抬眸,微蹙了眉,“他不是叫沈浮白吗?”
“沈浮白......”顾青山极认真地看向谢鸳,神色严肃,似在沉思,良久后他悠悠开口道:“不认识,但老头的至交确实叫奕名,而且他还是个济世救民的大夫。”
“公主,会不会是您看错了?”织春小声提醒,谢鸳却抿紧双唇。
她不会看错,但事实摆在眼前,难道她真的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