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1 / 4)

顾希昭鞠起一捧水,本想洗洗惹了尘污的腰带,却见溪水中有一尾极细的游鱼。出了巫山这几天,除沈陵光外,她就没看见过其他可人的活物。这尾小鱼叫她想起巫山的风土,她有些欣喜,想叫来沈陵光。

她低声叫道:“师兄!”

无人应答。她这才想起沈陵光在山野间寻到一条驿路,独自探路去了。或是巫山的那段经历,他不再对顾希昭左右辖管,虽然嘴上减不了忧心叨扰,但对她已不像之前的老妈子心态,敢放心叫她自行来去,让她心里也自在了许多。

沈陵光不在,她便起了歹念,想要捉住小鱼当晚餐,犒劳两人的胃。谁知她刚蹲下,背后的剑就倥偬出鞘,直直飞上天,啪嗒一声落在不远处的石头缝里。

顾希昭定睛一看,鱼已游得无影无踪。她气得七窍生烟,不顾脚下石头咯人,匆忙跑去拔出重剑。

一路上,这不听话的剑时不时就会四处乱窜,为此顾希昭想了不少法子,又是念诀又是掐指,可但凡她心情有所波动,这剑该跑还是得跑,就是不认她这个主人。所幸山野四下无人,不会误伤他人,更不会泄露夷微派机密,顾希昭彻底没辙,每次只得骂骂咧咧捡了剑往背后藏。

沈陵光每逢此状知她心恼,苦于劝慰,只得站在一旁替她将剑身的灰尘扶去,说上几句:“剑有灵,你这些天功力进涨,它也为你高兴几分。或许日后你也有机会御剑。”

顾希昭大力弹了弹剑身,恼火道:“这叫哪门子的御剑?这剑御我还差不多。不对,这剑克我!”

剑身寒光一闪,她弹出去的指头打回自己手心,疼得钻心。

顾希昭把剑一扬,狠狠收剑入鞘。可无论她怎么用力,这回剑却卡在半空,不上不下,她愣了愣,剑身已经消融在空中,剑柄还生生露在外头。

直到沈陵光回来,她已经与这剑置了半个时辰的气。

“你可算回来了!”

沈陵光见她双眼圆瞪,身后还冒出半截剑柄,心里已经知道一二,忙说出好消息:“我沿那条驿路往前走,找到一间市集,此处离码头不远了。”

“真的?”顾希昭立刻由怒转喜,“那我们现在就去赶最早的船,说不定还能早些追上思忆她们。”

顾希昭一跃而起,就要收拾行囊赶上何思忆越笙,把巫山上的事告诉她们。

“先别急。”沈陵光拉住她袖口。

他欲言又止,顾希昭看着他,觉得他似乎有些窘迫,“怎么了?”

“这些天你都不曾好好休息过,先吃些东西,休整一夜,明早再去。我问清了开船的时间,近日天气不错,顺风顺水,夷陵一过就是江陵,不必担忧。”他将身上的包袱放下解开:“我还在那市集上买了点东西。”

那包袱中除了充饥的糕点,还有一垛薄薄的书。

书?

沈陵光带着一丝期许般看向她:“这便是我幼时爱看的话本一类,这路上或许可以解解闷。”

顾希昭愣了愣,捡起离她最近的一本册子,上头赫然写的三个大字:《庶女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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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难,清宵长夏寒。庶女怨,寂寞旧庭院。庶女恨,冷落谁瞅问。庶女毒,谗言有患无。痴心入了疯魔障,合眼一朝风云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放胆将青云踏遍,要离愁勿扰,让夫婿结心,与姊妹同德,好偿我平生不足。”

这开场白似曾相识,顾希昭看得瑟瑟发抖,她连忙又翻了翻另外几本名为《女将行》,《女相缘》,《女帝花》,《女修道》的绣像画册。这些故事大同小异,一女子或是从梦中醒来性情大变,或是生来携带异象,举止形迹与世相违,也因此受人青睐,做了一番大事业,为勇将,为良相,为明君,为上仙。她们离世时往往这般解释自己的来历:我乃穿山越海移时历劫而来,不过在尔等小小世界逗留而已,此身亦终将归去,一场幻梦,勿复留恋。编者在故事末尾感慨:梦情今见,从此无言,时移世转,或真有女如此乎?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此等异人,举世皆知,翳我独无?

顾希昭放下手中书册,怔怔看向沈陵光。

原来他读的是这种小说,才会把我那些胡言乱语当了真。

沈陵光见她神情有异,“怎么?”

顾希昭只好搪塞道:“你买的这些又不是起点穿越大男主,没有打怪升级金手指一条龙服务,更没有美女前仆后继地倒贴,反倒都是写些女主的爱恨情仇,建功立业,坐忘归化——”

沈陵光赧颜,一把将书从她手中抽走。

“哎!”顾希昭见他急了,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拉住他袖子,“你们这的书剧情不落俗套,角色又各个有趣,喜欢这个一点也不奇怪。比方说,我有个同桌——同窗,就爱看这个,废寝忘食,有时还边看边哭。”

沈陵光侧过脸看她,“那你呢?”

顾希昭诚实对答:“我不爱看。”

沈陵光拿书的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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