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今天的训练结束,甚尔心下想着三野明实,转身就走,谁知出门没有多远,就撞上了一个和黑泽晴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那个男孩儿原本兴冲冲地要进道场,没想到这时的甚尔还没走远,竟然遇见了,脸色忽然一变,像是吃了什么很不喜欢的食物一样皱起眉头,随即他眼睛一转,喊了甚尔的全名:

“禅院甚尔。”

很明显,男孩儿是故意的。

“不要以为你们家花了钱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小子,我可不是你们家养的狗。”甚尔低着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跟你说过的吧?有本事就来打赢我,再把我的名字和那个恶心的姓氏连在一起,我就让你把你这张和姐姐差不多的脸打烂,你很喜欢自己这张和姐姐长得十分相似的脸吧?这张和小女孩儿一样的脸。”

甚尔弯腰,手掌在男孩儿的脸上拍了拍,声音之响亮,使得男孩儿脸上被他拍过的地方瞬间泛红。他当然知道,这个臭小鬼看不惯他,但他会在意吗?

“可惜了,就算你把你眼睛下面那颗痣扣掉,你和你姐姐还是很有区别。”甚尔嘲讽一笑,“这么喜欢你姐姐的样子,怎么不把自己打扮成女人呢?”

“甚尔。”晴世走出门,喊了一声甚尔的名字。

甚尔扭头看了晴世一眼,看他微皱的双眉就能知道他的烦躁,“管好你家的小鬼,否则他以后就不要再说话了。”说完,他又给了男孩一巴掌,力气不大,但足以让一个小孩儿半边脸肿胀起来,而他自己完全没有以大欺小的心虚,反而大摇大摆地撞开挡路的男孩,走了出去。

晴世抿了一下唇,对着低下头站在原地不动的弟弟轻声说道:“我和你说过的,甚尔教导别人的方式就是这样,没有必要生气,也不要因为我跟着他训练的有点辛苦就去挑衅他。”

弟弟神宫真守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这个年纪的男孩,被人当着面打了脸,其实是件挺伤自尊的事情,但没法不承认,就算真想给弟弟出气,他们家里还真的没有个能打得过甚尔的人。晴世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捧起弟弟的脸查看:“很疼吗?”

“他就是故意的,我的脸,变得不好看了,和姐姐不一样了。”神宫真守的脸被姐姐捧了起来的那一下,本来还算坚强的样子倏的消失,红了眼睛,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他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右眼下方的黑痣,眼泪淌过时,仿佛被染黑了一般,神宫真守越想越委屈,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哭声:“他嘲讽我,真讨厌!甚尔讨厌鬼!讨厌的大猩猩!我和姐姐最像了,他胡说的,我就要把这个痣消掉!”

不知道是真守生来就与晴世容貌相似,还是母亲神宫雏惠刻入他体内的符文所致,倘若翻开神宫家中每年拍摄的全家福,会发现姐弟两个仿佛共用了一张脸一样。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年纪相差了六岁,差距比较明显,被人说是双胞胎也会有人信的。

但真守的状态很奇怪,小的时候就对于自己的姐姐晴世有种无法纠正的执念,不单单是亲近,他对于自己的容貌无法和姐姐完全保持一致是很不满的,姐弟俩眼睛附近都有一个小小的黑痣,不同的是,晴世的痣生在左眼的上眼皮内,睁开眼的时候是看不见的,只有闭眼的时候才会明显;真守的则是在右眼正下方,一个错眼,会以为他挂着一滴黑色的眼泪。他很讨厌别人说这处的不同,为此甚至闹过很多次。不断追求和姐姐相似度的真守,有的时候很像是晴世的一面镜子,借着他可以参考回忆小时候的晴世,连每天照看他们的父亲浅水崇次不仔细看也会分不清楚,因为真守在一些小习惯上、饮食上的偏好上、还有一些神态,都和晴世如出一辙,是无意识的相似还是模仿,作为父母是可以分辨得出来的。

仿佛是生下了第二个晴世。浅水崇次心中隐约有这种感觉。

对于这个弟弟,晴世是很喜爱的。

拥有【看取】的晴世是无法控制自己这个能力的,对于她而言,看到他们的秘密、记忆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人们心中的美好和丑陋常常不对等,随着年龄越长越大,她对于自己的认知越深,书籍、知识、道德,那些东西越是了解,偶尔也会被那些浓烈的痛苦、丑恶所影响。每当这个时候,当年仪式在她背上遗留下来的印记就会开始出现剧痛,要她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心中迷茫时,真守就像是漆黑夜泉里扯住她的那一根线,时时提醒着晴世原本的样子,他像一处极静极清的水面,除了晴世的影子,他什么也不肯映照。

真守是独立的一个人,也是人如其名的人。

他一直在努力地保护着姐姐不被痛苦吞噬灵魂。

其实晴世没有告诉别人,她早已经没有办法哭出眼泪了。所以有时候,看着弟弟真守嚎啕大哭的样子,她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一个人的心是有限的,接受的东西超过所能承受的范围,要么抛弃掉一些东西,要么被摧毁。

濡鸦巫女似乎都是如此的,他们这类人,不停地去接受人们的记忆和痛苦,似水一样接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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