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却没有杀了那人,而是抱着身旁虚弱的小女孩,快速奔离了这里……
眼前的一切忽然模糊起来,像是一幅画上落了一滴水,清晰的轮廓晕开后便不明了 。
“你不哭?”
关峪转过身,手中凝起一把灵剑指向元嘉,神情冷漠地问:“你把我带到这里又让我看到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元嘉抿唇笑了笑,视线略过眼前的尖刃,精准瞧到了某处脆弱位置:“你弟弟被人陷害入狱,又被人冒充逃狱,最后被人关在笼子里折磨了三年。我可怜他,想帮他揪出害他的人,这没有什么不对。”
关峪咬着牙一语不发,只是手中的剑在颤。
元嘉道:“你对我怀有敌意,是认为我接近你弟弟是别有用心吧,所以急切带他走。”
她抿唇笑了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弟弟没有半分恶意,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利用他什么。”
明亮的眸中是令人无法质疑的真诚。
只一眼,关峪便觉自己的心在慢慢动摇。
这太诡异了!
他咬着唇令自己清醒,提剑便砍了过去,谁知长剑悬于元嘉头顶不得下移一寸。
剑尖处,元嘉的两根手指随意地捏着,却使得关峪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一步。
元嘉道:“你打不过我的,对我出手只是浪费时间,你是聪明人,你明白这一点的 。”
“明白又如何?我不信你。”
“你会信我的。”
寻常的语气就像是听雷说雨一般。
闻言,关峪倒也不觉她这话说得有多自大,反而内心更升起忌惮之意,道:“若要让人信你,得拿出令人信服的筹码来。”
“我就是筹码。”元嘉松开了关峪的剑,走近他,盯着他的眼,“你喜欢我。”
“……”
“?你……你……”
关峪成功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手中灵力幻化的剑也散了,坚定的双腿也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痛与惊交汇爆炸在他心头,脸上一时也不知是痛是惊。
他以为元嘉在开玩笑,谁知一瞧,元嘉的神色中写满了真心。
“你反应为何如此大?这种事情很寻常,且你既已动了心,又何须隐藏,隐藏只会显得你没有担当。”
“咳咳!”关峪拳头捂着嘴,看向元嘉郑重地道,“姑娘误会了,我没……”
“你看,人族男人就是如此,连承认自己的心都做不到。”元嘉似乎嫌弃地转过了身。
“……”
关峪试图为自己正名:“是姑娘自作多情!我与姑娘才见过几次面?我连姑娘名字都不知,怎么可能''对姑娘有……那种心思?”
元嘉转身盯着他,语气柔和字语却似乎咄咄逼人:“你的视线曾长久地停留在我脸上,与其他人的视线不同,你的眼中带着惊艳。如你这般有点脑子,经历与众多寻常人族都不相同,且前途一片光明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已将自己提到了俯视其余人族的位置。你自认为是天之骄子,你内心骄傲,认为寻常养在闺阁中的人族女子配不上你。所以我这种,比你强大,与寻常人族女子不同的,你自己便会敞开心门把我放进去。”
关峪心头似乎起了地震,他张唇试图说些什么:“我……”
元嘉的声音却如钢针准确无误刺进了他的命穴一般:“表面上,你自然不会表露什么,心里却总会嫌弃那些蠢笨的人族,包括女子和男子。”
她平静地诉说自己看到的,像是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只是脑中忽而浮起几张面孔,抬眸细细瞧了关峪几眼,张口道:“你这个人很矛盾,你嫌弃、厌恶甚至恨你弟弟,却又爱他、怜他想要保护他最后却还是愧对于他。我挺不懂的,你既然已经丢了他,为何又要找寻他?既然厌恶他又为要硬逼着自己与他生活,何不一刀杀了他?”
关峪:“你怎能将杀人说得如此轻松?”
元嘉则道:“你杀过妖,妖也是生灵,不也没有觉得半分不对么?”
“人和妖怎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与人不同就该杀么?那神族呢?你如今所会也不该出现在人族,你学习其他种族的术法却要杀死其他种族的人,这是什么心理?”
关峪一口气没上来,只道:“我不与你吵,交出阿望!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拔出了剑。
元嘉身形不动:“说了他现在不叫阿望,他现在跟我姓,元,元真!”
关峪:“不放是么?那就动手吧!”
“……”元嘉很无奈,“你这人看起来如此正义凛然,怎的内心如此懦弱,连面对自己也做不到?我很好奇,你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之时你在想什么?父母死去只剩幼弟时你在想什么?丢下幼弟时你又在想什么?若是那时的你知晓之后他会过得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