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垂着眸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你抖什么？”
“没抖。”
元真第一次搂住了元宝的腰，也第一次即将带着她飞翔……
可恶的新手总是控制不住地颤抖，像喝了二两白干似的。
他只能两手相连围成一个圈，圈中放着元宝纤细的腰肢。
元宝道:“快点吧。”
“好。”
邪力再一次得到提升的元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强者的气息，只是此时的强者略青涩，不敢看人，路也走不稳。
好笑的是，尽管抖，飞得却快。
妖族某处密林中，瞪着眼睛似丢了魂的紫衣怀抱着一动不动的红狐狸，像是死了。
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红色眼眸的最后一次转动，是美丽脸庞的最后一次活跃……
“呵呵，陛下不哭，我……不难过，我，很开心……”
她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明亮的眼眸中没有绝望没有不舍没有难过，上扬的嘴角中也没有一丝不适应。
她真的很开心，眼中连眼泪也没有。
哭泣的似乎只有紫衣一个。
“我……就要死了，有好多话憋在心里不能说，但是现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陛下……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骂你一顿，甚至想打你一顿……但是现在，我只想请求你，强大起来吧，不要、不要再软弱了……妖族，需要你……”
软塌塌的红色身影中开始汇聚红光。
红衣明媚地笑着，向着太阳明亮着:“师父说，妖也是血肉之躯，所以，我以后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你不愿杀的，我来杀，你不愿伤害的，我来伤害，你害怕面对的，我去面对。你只要……勇敢地，拿起我，放下我……等到将来有一日，可以，丢下我……”
刺眼的红光在紫衣的眼中炸裂开，不知何时散去的。
只是他发觉，怀中已没有了温热，只剩空荡荡的风。
被血染红的青草上安安静静躺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剑身有复杂的花纹，是狐族的图腾。
他慢吞吞地捧起了那把匕首，匕首的重量似乎压弯了他的背，再也直不起来。
失控的紫色眼眸中闪过迷茫与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很不明白，一直不明白。
那一击明明打穿了他的心口，他分明挡在红衣面前，红衣在他身后分明毫发无损……
为什么，吐血的是红衣，最后死去的，也是红衣？
为什么他的伤口消失了？为什么他的心口不疼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眼角余光中落下两道熟悉的身影，他像是瞬间有了灵魂一样飞奔过去。
他像失去了知觉，双腿磕在石头上也无动于衷，摸爬滚打连滚带爬地来到元宝面前，捧去那一把匕首:“师、师父……师父，她……救救她……救救她……”
他唇齿不清地呢喃着，紫色眼眸长久盯在元宝的脸上，不错过一个细节不放过一道声音。
元宝伸了手。
但收了回去。
就在即将触碰到那一把，由红衣全部血肉及其灵魂铸造而成的匕首时。
这是一把攻击力不亚于上古神器的神器。
一生唯有一主，那便是妖皇紫衣。
元宝身形有些晃荡，还未张口说些什么，耳边便传来窒息的惊呼:“师、师父……”
她眉脚一颤，衣袖处又传来拉扯，她瞪向元真:“有病？”
“……”元真似乎压制着什么，“……你的头，不见了。”
“？”
头？
什么头？
谁的头？
不见了？！
元宝想伸手摸摸自己脖子来着，灵感上到了，手感上却没有。
这才发觉，自己以生命力维持好的双手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连脑袋也没了。
“……咳咳，没事。”
她淡定地幻化回自己的双手和脑袋，没开眼没张嘴，便已感觉到扑天的潮水朝自己涌来。
双腿想自己动了。
紫衣已抓住了她的双手翻来覆去地看，连元真也推开了:“师父，你的手呢？脑袋呢？怎么不见了？”
元宝睁开眼睛道:“我没事，脑袋安回来了，手也长出来了。”
紫衣瞪大双眼:“师父！我在你眼中就是个傻子吗？！”
元宝:“……”
紫衣的声音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明明该死的是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见的是小红？”
他不住倒退几步，凄然道:“阿爹死了，我救不了他，仇人在我眼前我报不了仇，小红死了我还是无能为力，师父……师父也要死了我还一头雾水，呵呵……我这么没用，我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