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的冷意紧紧掐着邪帝的心脏,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来自生命的威胁。
这感觉,甚至比方才被那五彩之光压制时还要强烈!
求生的意志按下了他高傲的透露,揪开了他坚硬的嘴唇。
“明、明白。”
“呵呵,这才乖。”
元宝收回了手,直起了背脊道:“把东西扛上,跟我回去。”
邪帝此时仍心有余悸,反应也慢了不少。
感觉到头顶恐怖的视线,他只能连忙点头道:“好、好。”
迅速起身搬起了野猪的躯体,接着又是一头。
不算高大的身材却搬得了两头野猪。
元宝眸光微烁,心中有个不太好的猜想。
五百年后的邪神天赋一绝,阵法符文,灵器制造或是驭灵几乎一绝。
可五百年前的邪帝……打起架来却横冲直撞不会半点招式。
有人,在帮他!
目的是什么?
想毁灭世界?
元宝不得其解,也不打算解。
因为历史,根本就不可能改变。
“是谁如此恨你,三番两次要治你于死地?”
元宝问。
邪帝嗤笑道:“恨不得要杀了本座的,可多了去了。”
元宝:“是么,那你可真招人恨。”
邪帝眸光一沉,低眸不语。
元宝又问:“你认识的人里面,有谁学过法术?”
邪帝心口一跳,心中的疑问脱口欲出却被他生生制止。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元宝的后脑勺,道:“我……本座不知。”
“是么?”
眼前身影忽然止步,转身回望他的眼神里仿佛带着刀子。
只要他说错一句话说错一个死,那刀子就会刺破他的喉咙、眼睛,刺破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元宝道:“你在说谎。”
“我没有!”
“你在保护谁?”
“你胡说!”
啪地一声,如一盆冰水从邪帝头顶脚下,瞬间熄灭了他所有的焦躁之火。
元宝似笑非笑地道:“我不管你心有多慌多燥,不准在我面前急言令色。下一次,当心你的舌头。呵呵。”“
霸道的身姿盈盈远去,像是天上摸不着的云彩,大老远跑下来扇他一巴掌就又飞速地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
营地。
关峪看到邪帝驮着两头野猪回来时,本安稳的眼眸如被飓风抽打。
他被扶着上前道:“皇兄,怎么才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邪帝放下野猪活动活动筋骨,一粒眼光也不给他,只是吩咐道:“给峪王准备匹快马,让他先行一步回皇宫准备一应事宜。”
“遵旨。”
立刻有人下去准备,峪王诧异道:“皇兄?”
邪帝却压根不看他一眼。
身后目光似用拙劣的演技掩饰复杂的心情。
他知道,山顶处还有一道目光危险而猜疑。
……
辰国都城。
百官在都城外跪迎邪帝。
看着自己“打”下来的天下,邪帝还是自豪感十足。
在那女人的面前,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邪帝冷漠脸少有笑,这几日不见怎的像是被情窦初开的小女儿家附身了似的?
且那眼神,怎的就一直往后头的马车上瞟?
那可是皇帝专用御驾!
究竟是谁,有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惦记,且如此特殊对待?
一时间,有意无意觑向马车方向的视线多了好几倍,似乎都想透过车帘子看到里头神秘之人的真容!
唯有一直紧跟在邪帝身后断了一只手的峪王,他的炯炯目光一直紧随着的,是前方邪帝的身影……
火红色的云彩紧跟着邪帝,分明那样好看,却始终提醒着峪王……
那一位,浴血而立的暴戾少年。
若他不死,受苦的便是天下万民!
峪王似乎坚定了心思,眸光也逐渐清明。
他终于转眼,看向了街边楼阁之上,某位等待已久的男子。
男子得令,立即起身消失在阁楼上。
不久,队伍前方冲出一位胡子白花的老丈,哭喊着扒拉仪仗。
他的胸前挂着一个木桶,桶里似乎放着块布料,布料上有血字。
“陛下!求陛下为草民做主啊!陛下!”
哭喊声撕心裂肺,但刀枪仍是毫不迟疑砍向了他。
“放肆!”
邪帝冷声高喊,刀剑这才止步,可老丈的身躯已被血湿了大半。
老丈跌跌撞撞地爬